“戚大人,那該如何是好?”一直站在一邊安安靜靜的秋韻水插了一句,她不似鍾樂軒那麼急躁,也沒有鍾樂軒那麼有主見,她所能做的就是聽憑戚少棋的安排,而她所求的就是鍾九所說的兩全其美,不想任何人有事。
戚少棋一邊踱步,一邊思索,這件事情,絕對不能讓九王爺失望。
忽然,戚少棋停下腳步,看向鍾樂軒和秋韻水,因為三人皆在後邊,沒人留意到他們的異常。
“看我做什麼,有什麼話就說。”鍾樂軒直白地道。
“你還是要去阻止那名捕快……”
鍾樂軒立刻翻了一個白眼,兜兜轉轉,還不是按照他方才的意思。
“不過,如果能在宋王府惹點事情吸引七王爺的注意,或許,即便知道這邊有異,他也顧及不了。”戚少棋對鍾樂軒的態度沒有任何反感,還是照常。
鍾樂軒一聽,頓時來了興趣,惹事這種事情,他自然最在行了。
“放心,包在我身上。”
一旦鍾樂軒露出這種表情,秋韻水直覺又有誰要遭殃了。
“那兒可是宋王府,你必須得小心一點。”饒是戚少棋這等沉穩之人,都對宋王府有些忌憚,他不想鍾樂軒出事。
“放心,雖然宋王府守衛森嚴,刺探消息困難,惹點事情卻不難。”鍾樂軒一派期待,一臉胸有成竹。
通過鍾九,戚少棋對藥王穀眾人有了大致的了解,便也放心交代鍾樂軒事情。
“我呢?”秋韻水也不甘等候,不願意冒險的永遠都是身邊最親近的人。
“至於秋姑娘,你立刻跑去跟丁縣令說,就說藥材……”
等了半天,戚少棋遲遲沒有出口,秋韻水問道:“藥材怎麼了?”
“就說藥材兩個字,別的絕口不提。”戚少棋叮囑道,“而且,還要跑過去。”
秋韻水一臉疑惑,這樣,丁縣令就能相信嗎?
“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鍾樂軒了然,不覺雙眼一亮,“藥材兩個字對那芝麻官可是敏感的很,老四跑得氣喘籲籲,若是不說,那芝麻官一定以為藥材出了問題,他不過來才怪。”
戚少棋讚同地點頭。
“隻是,若是丁縣令找來,覺沒有任何異常,豈不是會懷疑嗎?”秋韻水雖然遲鈍,但不乏細心,能夠注意到細節。
“韻水,這有什麼好擔心的,你隻說藥材,又沒說藥材丟了,或者被搶了,隨便說個借口糊弄過去就行了。”鍾樂軒一點兒也不擔心。
“令師兄說得對,到時候就說藥材沒事,我特意遣了你回去告知,然而丁縣令沒有聽完而已。”戚少棋早在想到這個對策的時候就想到每一步的應對。
秋韻水微微張口,沒想到戚少棋竟然能在短短時間之內部署一切,滴水不漏。
能得此等睿智之人下跪追隨之人,是否也並非簡單之人呢。
不知為何,在這個時刻,秋韻水忽然想起了夾河邊的一幕,戚少棋對著鍾九下跪的一幕。
“老四,事不宜遲,走吧。”鍾樂軒催促了一聲秋韻水,現在可不是呆的時刻,而且,秋韻水這麼望著戚少棋,不知道的人,還當秋韻水別有企圖呢,雖然他對韓木不怎麼待見,但到底多年的師兄弟情誼,這點小忙,還是舉手之勞。
等兩個人安靜地離開之時,戚少棋這才若無其事地在後邊押送,不忘叮囑。
“夜路難行,各位仔細留意前方的路,不要被什麼絆倒,否則,就白費了丁縣令的一番苦心了。”
眾人一聽,果然沒有回頭,隻是奉命辦事。
月,初出雲層,微弱的月光,似乎抵擋不住大地上濃濃的黑暗,時而藏身雲層時而又忐忑出現。
京都皇宮門前,一頂樸實的轎子趁著月色而來,跟隨的人不多,就是四名轎夫和一個中年男子。
轎子停下之後,轎中走出一人,向守在皇宮門口的禁衛軍士兵遞了腰牌之後,就腳步匆忙地進去,淹沒在茫茫深夜中。
沿著熟悉的小道,在專門等候的一名內侍帶領下,來人直接走到一處宮殿,上邊寫著東宮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