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是他自作多情了,果然是重色輕友,鍾九也沒有例外。

“我等了他們將近兩刻鍾,他們才從別院離開,我一路跟蹤,他們去了何家醫館。”白書轍如實道,這點實情,沒有什麼好隱瞞的。

“何家醫館?”鍾九略微沉吟,似乎在猜測他們的去意,“雖說何師叔與老頭子的關係比其他人好些,但老頭子向來對已經離開藥王穀的師弟們不聞不問,探訪師弟這種事情,不像是老頭子會做的舉措,如今還帶著依依,這倒是奇了,看來一定有什麼事情,你打聽出什麼了嗎?”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鍾九。

“這個……”白書轍尷尬一笑,解釋道,“你也知道,醫聖那麼敏銳,小姑娘那麼危險……”

鍾九打斷他的廢話:“重點呢?”

白書轍半真半假地道:“重點是,他們三個聚在一個房間,我隻聽得的說話聲,想要靠近一步,還沒聽得什麼,就被醫聖發現了。醫聖的反應,不是一般的快,為了不讓人他們知道我在跟蹤他們,不暴露你的身份,我一溜煙跑了,所以……”

“所以什麼也沒有聽到了。”鍾九搖了搖頭,並沒有懷疑孫遙的身手,“其實被發現也沒有什麼,依依又不會吃了你,這樣反而更能知道他們在做什麼,被你這麼一攪,我倒是覺得他們真的藏了什麼事。”

鍾九站起身,撫了撫衣袖。

“你該不會是想……”

鍾九點了點頭:“反正目前也沒有什麼事情,親自去看看也無妨,他們這麼兜兜轉轉,連老頭子都攙和了,必定是什麼危險的事情。”

白書轍一聽,心底暗暗佩服鍾九,果然對秦挽依知根知底,一個眼神代表什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但是,他哪能真讓鍾九去呢。

“你也太擔心了吧,小姑娘又不是尋常女子,需要時時刻刻保護嗎,更何況還有醫聖在,你這麼步步跟著,像盯獵物一樣,會讓人厭煩甚至反感的。”白書轍苦口婆心地勸著,“你沒有與女人好好戀愛過一場,我懂,不懂女人的心思,我也懂,你還年輕,現在開始,慢慢學習也不晚。”

“白教書的,聽你胡扯了這麼久,實在不忍我的耳朵繼續受到荼毒,你好意思說九哥嗎,別拿你的那套糊弄九哥,圍著九哥轉的人多得是,你倆往人群中一站,我敢打賭,跑向你的都是母豬。”鍾九還沒有說話,懸在樹上的鍾流朔聽不下去了,“你要是真懂,就不會落得今日這副落魄的模樣了,虧你還比我們多活了十年呢。

樹上到屋頂的距離並不遠,鍾流朔一字不漏地聽了進去,他原本不想出口的,隻是真的聽不下去了,自信到自戀,可以拯救,沒有一點自知之明的自戀,那就無藥可救了。

“你懂什麼,你的眼裏除了你那無緣的嫂子,還有那個雌雄莫辯的護衛,還有什麼,比我好不到哪裏去,喂,阿九,你別走啊,我還沒有……”

鍾九本想離開,懶得參與到兩人的唇槍舌劍中去,卻被白書轍急急攔住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瞞著我?”白書轍過於異常,讓鍾九起了疑,他相信白書轍,不過牽扯到秦挽依的事情,就未必了,“憑你的本事和性子,被發現一次,豈能善罷甘休,我交給你的事情,沒有一次是失敗的,這次你是真的逃了,還是真被發現了?”

白書轍抓了抓頭發,他的人品真的那麼差嗎,一個不信他,一個懷疑他,做人太失敗了。

其實他也並不讚同秦挽依自毀的行為,雖然聽秦挽依挺有把握的,但拿刀片在自己身上切皮不說,還移植到臉上,切下來的東西,還能貼到另一個地方,就算貼的回去,真能沒有任何痕跡嗎,補衣服還有補丁呢。

“阿九,其實呢……”

當白書轍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冒著生命危險想要和盤托出的時候,院子中間,突然想起一陣沉重的腳步聲,似乎有人跑進來。

“小堂弟,怎麼是你,這麼匆匆忙忙,六皇叔那邊有什麼消息嗎?”鍾流朔徑自躺著,調侃了一句。

鍾樂軒也沒有空閑管這個稱呼,瞧也不瞧鍾流朔:“二師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