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將軍,我……”張先輝還想辯解,但是陳元慶的話,之前如果他還不明白的話,現在他怎麼會不懂,他說的那個小孩子,應該是雙胞胎吧?

        可是為什麼陳元慶要護著雙胞胎,那是蘇冰生的,蘇冰是他最在意的妹妹的情敵。

        甚至於陳雨竹都是因為蘇冰而死,這段時間陳元慶更是時時處處給蘇冰添堵,怎麼現在,倒是維護起蘇冰的孩子。

        “刺客都已經招供了,而且我也讓人查到,昨夜寅時你府中曾經有十三個黑衣人離開,卯時二刻有十二個黑衣人回來了,確切地說是屁滾尿流的回來,這些人去幹什麼了,張大人你比我清楚吧?”陳元慶一字一句地說話,他好想回到了修羅戰場,麵前的張先輝更像是他的仇敵。

        “重樓皇子和京默公主,都是上了玉牒的,張司空你這麼著急將他們除去到底是為了什麼?”陳元慶不等張先輝思考,就輕聲拋出了自己的問題。

        顯然,他的問題不是給張先輝的,是讓此刻在朝堂上的所有人腦補的。

        張司空對皇子和公主下手還能是為了什麼?自然是為了良貴妃腹中那還沒出生的皇子,隻要沒了重樓和京默,那良貴妃腹中的孩子就成了皇上唯一的子嗣,別說良貴妃被打入冷宮,就是皇上下令要了良貴妃的性命,為了那個孩子她也能活下來,到時候皇子降生,良貴妃有功於社稷,不管什麼罪名都會被赦免,到時候母憑子貴,到時候張家……

        隻是皇子還沒出生,他們就這麼迫不及待,張先輝真是狠毒地出乎人的預料呢。

        不過這招用的確實夠好,如果能成功,就是釜底抽薪。

        隻是,皇上和蘇冰門主將兩個孩子眼珠子一樣的護著,要想成功,真的是很難。

        所以,張先輝這次的事情是不可為而為之,被發現,似乎也成了順利應當的事情。

        所有人不能理解的是陳元慶的態度,為什麼明明和皇上已經勢同水火的人,卻因為這次刺殺,堅定地站到了皇上的身邊。

        朝堂上陷入了詭異的安靜之中,滿朝文武,似乎隻剩下了張先輝絕望的叫囂。

        誰都不會想到,在朝堂上縱橫多年的張先輝竟然會以這樣的方式落幕。

        唆使自己的女兒謀殺飛龍門的門主,自己更是派出刺客刺殺皇子,陰謀敗露之後還攀咬同僚。

        他的做派全然不是昨日朝堂上那個意氣風發的司空大人,此刻的他,絕望地看著周圍這些曾經和自己推杯換盞,曾經和自己相互扶持的同僚,他一遍遍說著自己沒有做,自己沒有做。

        奈何證據確鑿。

        直到他沒了聲音,哭泣著跪在朝堂的正中,對著君澤天高喊道:“皇上,臣一片忠心,臣……”

        他的話終於還是沒有說完,因為他自己比誰都清楚,他對皇上早已經沒有了忠心。

        他的忠心早就給了自己膨脹的野心,早就給了自己的家族,這幾年他一直致力於讓他的家族壯大,掣肘皇上的決定,所以,此時,他很清楚,不管他怎樣的哭喊,皇上都不會輕饒了自己。

        蕭相他們一直都在等著抓他的錯處,這些年他和梁相互扶持,相互幫助才走到了現在,誰都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

        他笑著看向梁,用嘶啞的帶著哽咽的嗓音說道:“梁,我的今日也會是你的明日,在你決定背棄我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我等著你,等著你……”

        張先輝歇斯底裏地喊著,聲音裏帶著幾分詭異,好像瀕死的鳥在絕望地哭喊。

        張先輝的聲音讓梁心底生出一陣寒意,不過他還是站直了身子,嘲弄地看著張先輝。

        所謂的背棄,是從張先輝開始,對付安然和京默這也是張先輝在和自己同盟破裂後出的昏招,這和他無關,他隻需要繼續在這朝堂上小心謹慎的經營,就肯定會一直好下去。

        不過張先輝這絕望的話語也是有警醒作用的,他也要小心,不能行差踏錯,不能對蘇冰和皇子公主動手。

        因為這都是殺頭的罪名。

        “來人,張先輝謀殺皇子公主,試圖謀殺飛龍門門主,罪證確鑿,虢奪官職,打入死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