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舒問完後，雪女並沒有立刻回答。
隻見她從袖子裏，伸出一隻雪白的手，指尖微微向上，一隻散發著微弱白光的白色靈蝶，從她的袖子裏飛了出來。靈蝶像是圍著雪女飛了一圈，然後盤旋著，飛向夜空，像是雪女的另外一對眼睛，監視著周圍的一切。
待靈蝶飛得不見了蹤影，雪女這才收回伸出去的手，重新看向對麵的姬舒。
“你這樣問，看來已經覺察到了什麼。你是否已經用了埋骨之笛？”雪女那雙泛著幽藍色光芒的眼睛，透過帷帽前的白紗，平靜地看向姬舒。
埋骨之笛？
姬舒聽了，微微皺眉。
她到底是什麼人？竟連埋骨之笛都知道？
不過，這也側麵證實了，她的確認識他的娘親。
因為那隻可以操控白骨的埋骨之笛，便是他娘親交給他的。除了他和娘親外，再也沒人知曉。
“是。”姬舒點頭，沒有在這件事上做隱瞞。
“那你也應該發現了，你身上與別人不同的地方。”雪女又道。
姬舒再次點頭。
“我想知道，那是為什麼？”姬舒問。
一般的靈術師，自爆靈力後，便會身死道消，不負存在。
可當初在燧城，初遇夏天歌的那晚。
他被“無影樓”的殺手，逼得走投無路。無奈之下，選擇自爆靈力。他本以為，他會就此命喪黃泉。不曾想，最後竟然在一片廢墟中，“活”了過來。隻是“活”過來的他，不再是完整的他，而是變成了一架“骷髏人”的他。
變成了骷髏，卻能活著。
便是修行有成的靈術師，也很難做到這一點。
可這件事對於他來說，卻像是再尋常不過。仿佛，他天生就是一架骷髏，不需要血肉。更重要的是，被炸成骷髏的他，不僅沒死，還能憑借修煉，恢複肉身。
當初剛醒來的他，是迷茫的，彷徨的，也是驚恐的。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可他心裏又隱約認同了這一點。
就好像從小到大，發生在他身上的那些、詭異的事情一樣。
比如說，他比別的小孩，更適應冷，適應黑暗。
比如說，他明明沒有修煉，明明不是靈術師，卻可以隨意地操控靈力，越級擊殺那些靈術師。
又比如說，同樣是受傷，他卻比別的小孩兒，恢複得更快。
身邊的孩子，都不願意跟他玩，說他是怪物。未有那時候，還是“郡王”的姬長嶼，沒有在意那些發生在他身上、顯得古怪難以解釋的事，願意陪著他玩。
他也曾問過他的娘親，為什麼他跟別的小朋友不一樣？
他記得，每次他問娘親的時候，娘親總會溫柔地抬起手，摸著他的腦袋，看向遠方。眼睛裏，會出現一種他那時還看不懂的哀傷。
後來，次數多了，他也就沒有再問了。
他隻當作，這是屬於他的秘密。
就跟姬長嶼告訴他的那樣，每個人都有秘密。可並不是每個秘密，都非要去弄明白，非要去解釋。
直到後來，“承王”姬秉狼子野心，陷害當時的吳國太子……
**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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