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過了一個時辰,才有一抹身影小心翼翼地推開門,輕手輕腳如貓兒般走到床前,那人坐在床邊,胳膊撐在床的邊緣。
薄棯感覺有一道目光直勾勾地穿越空氣注視著她。
深情,溫柔,灼熱。
就感覺好像……對著她一般。
“釋香,我好喜歡你,好喜歡好喜歡。”楚修之輕喃,修長濃密的睫毛勾勒著幽藍色的鳳眸,他的唇瓣抿起,像是在隱忍著什麼,卻再也掩飾不了愛意。
或許,也隻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的這雙眼睛才可以毫無保留地釋放他的愛意,也隻敢,在她沒有意識的時候,說他喜歡她,他愛她。
很久很久之前就喜歡她,才做了她的徒弟,這些年他對她的愛意隻增不減,百裏釋香對他的影響遠遠超乎楚修之的預料,充斥著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
“釋香……什麼時候回頭……看看我啊。”
薄棯此刻是閉著眼睛的,她沒法兒看到楚修之眼眸中化不的開深情。
等天空漸漸泛白的時候,楚修之取了一根銀針紮在她的手臂,收了滴血。
“我愛你,我愛你,我愛你……”
不知道說了多少遍,楚修之才下定決心離開了。
【哇哦,宿主不考慮考慮男主嗎?好感人哦~】
“你要你上,送你不要錢。”
【絕情。】
“他的感情是百裏釋香,又不是我,充其量他才是我認識了不到一個月的陌生人,有著奇怪占有欲的陌生人。”
【你冷漠。】
薄棯說不清楚,她感覺楚修之是在看百裏釋香,又感覺他其實……
搖了搖頭,薄棯一晚上沒睡,現在困了。
隻是她不知道,清葶院正在上演大戲。
“七皇子,師傅仍在休息,不見客。”楚修之一襲藍衣擋在楚煥前麵,麵容清冷,看不出喜怒,也未曾正視他。
“無妨,那本宮可在外麵候著,等到百裏門主醒來,拜師,總得拿出點誠意。”
“不必了,師傅那日就已經拒絕了,”楚修之淡淡道,停了一會兒,又想起了什麼,“不可能的事情,永遠不可能。”
那是薄棯的原話。
“敢問閣下是百裏門主的什麼人,又怎麼敢……替前輩做主?”和楚修之的冷淡不一樣,楚煥顯得輕鬆多了,他倚著門似笑非笑。
“不算做主,隻是保護師傅免於受外人打擾。”
“外人?”楚煥也沒有追問下去,很識趣地離開了。
半夜,某男翻了牆。
薄棯為了不聽楚修之那些肉麻的話,幹脆不睡了,坐著輪椅到院子前麵,抬頭望著月亮。
今日正好十五,月亮圓圓的,掛在深藍的天空中,寂寞中透著孤傲。
她照著書上說的,氣沉丹田,聚力於腹部,努力尋找玄脈的位置,朝那邊散著清氣。
不過試了幾次都沒用,清氣總是被堵著,衝不破。
也許是玄脈斷了關係。
不過薄棯沒灰心,玄脈斷了,總有法子恢複。
對於這個她還是有信心的。
專注於聚力的薄棯開始還沒注意到異常,直到思緒有點不順的時候,她發覺了樹上坐著個人。
“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