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目光夾雜著不容忽略的審視,眉眼狠戾卻透著絲絲柔情和期待。
是檸檸回來了嗎?是她嗎?那樣相似的神態,那樣相似的語氣,連喜歡喝S牌白酒都一模一樣,是他的季嘉檸……回來了嗎?
或許顧長辭自己都沒有發現,他拿著酒瓶的指尖微微用力,殷紅的唇瓣緊張又期待地抿了起來。
薄棯在經過短暫的錯愕之後,很快恢複了從容淡定的神情,她稍帶疑惑,有些感興趣地笑了笑,“季嘉檸?哦……”
薄棯拖了很長的尾音,故意吊著他。
“我知道她,金牌經紀人嘛,幾年前死了,怎麼,你認識?”薄棯說完還灌了口酒,搖搖頭,微醺。
男人的眼眸如同鷹隼般鋒銳尖利,他不放過女人臉上的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仿佛在找什麼破綻。
心,一點一點沉下去,唇角慢慢向下壓,冷峻的眸子逐漸清明。
是了,怎麼可能是她呢……
檸檸正安詳地躺在棺材裏呢,躺在那麼冰冷的地下……
一槍斃命啊,他生生守著她失去呼吸的啊。
真是天真,死人怎麼可能複活呢?
顧長辭本以為自己已經痛得麻木了,沒曾想再一次揭開傷痕之後,還是鮮血淋漓,生疼生疼的。
他感覺自己胸口悶得不像話,喘不上氣。
薄棯在一旁默默地搬了幾箱酒,趁著顧長辭失神的時候離開。
說來也奇怪,薄棯離開房間後,顧長辭迷一般得更加難受了,他來不及抓住薄棯。
木念是嗎?
木…念……
“這顧長辭那麼恨季嘉檸啊?我都換了張臉還認得出,哎呦,聽你說我以前對他不錯啊,白眼狼!”薄棯後悔沒多拿幾箱酒。
【……】
“不過短時間內是見不到顧長辭了,這箱酒夠我喝半個月了。”薄棯拍拍箱子,美滋滋地回家了。
天,事與願違。
第二天薄棯見到了顧長辭,還是在她自己的會議室裏,她正開著會呢,一群人跟黑社會一樣逼出了自己的員工,隻留下了男人和自己。
“哎呀呀,好巧呀美人兒,昨天沒來得及看清你,今日一見果然是萬裏挑一的美人兒~”薄棯翹了翹二郎腿,嘴角抹過一絲邪意。
顧長辭看上去有些狼狽,怎麼說呢,雖然衣衫完好,但是薄棯總感覺他幹過什麼體力活,指甲蓋裏還嵌著什麼髒髒的東西。
看來昨晚沒少喝酒。
至於麼?季嘉檸人都死了還恨著。
不過說到底季嘉檸的死還有顧長辭的一份功勞呢,薄棯也沒去計較,畢竟是她欠了他。
薄棯突然覺得自己換了臉很明智,倒不是說怕顧長辭找麻煩,自己向來是不怕的,但她就是嫌麻煩。
樂趣這種東西,搞搞風涵衍就可以了。
“今日顧總大駕光臨,我的公司真是蓬蓽生輝啊,不知……所為何事?”薄棯含笑看著他,十足地調戲,完全就是痞痞的。
“木小姐昨晚說的生意,還算數麼?”顧長辭淡淡道。
“顧總這是變卦了?”薄棯好笑地說,理了理自己的指甲。
“百分之十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