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
從那一天在補考會場,自己受特殊待遇,被那個“怪物”足足盯看了好一陣,這幾天過來,睿山枝津也就連做夢,也時常浮現那雙饒有興趣觀察自己的眼睛。
“怎麼辦!”
睿山滿腦子,都是這個念頭。
也不怪他緊張。
當兩天前,一則校園新聞在遠月校內報刊上,刊登出來時,一些稍有實力的三年級老生都按捺不住了,蠢蠢欲動,食戟戰書如雪片飛向了十傑評議會。
人人都想把其中一位十傑掀下馬,自己坐穩那張十傑的交椅,以此取得角逐“科研組助手”的資格。
當然。
排名越是靠後的十傑,就越是容易被人盯上。
而那些幾乎塞滿了抽屜,寫上挑戰者名姓的通知書函,睿山枝津也一概沒有理會。
開玩笑。
那些遲遲無法正常畢業的“癩皮狗”,睿山連回應都欠奉。
他真正懼怕的是……
眼前,莫名的,又浮現了一塊赤紅色山地。
香辛料嘩啦啦流淌於各處。
形成了刺耳的洪流聲。
那個原始部落,恢複了些生機,隻是那一頭巨獸似乎被肢解了風幹成儲備肉食,今天又是一場狩獵後的篝火晚會,香噴噴的肉香,彌漫傳開。
隱約嗅到了那股氣味,睿山枝津也身體突然顫了顫:
“「必殺」!”
充滿了慌張、難以置信的聲音,在夕陽灑滿的專屬教室裏,一陣陣回響。
“他,居然可以即興創作校園「必殺」食譜!”
“這到底是怎樣的怪物啊!”
砰!!
停止了煩躁的踱步和徘徊。
雙手,狠狠錘擊在一張廚台上,砸擊的巨響估計都在幾層樓裏傳開了。
這個有著‘顏藝第一席’綽號的男子,瞳孔渙散的睜大,麵龐轉眼間流滿了冷汗,嘀嗒,沒去理會聚集在下頜,滴落的汗水,他整個人陷入了一種難以自拔的恐慌噩夢裏。
直到一個刺耳電話聲打破死寂。
“喂。”
睿山枝津也抿了抿幹燥的嘴唇。
嗯?
聽那邊的手下,恭恭敬敬的彙報,身上彌漫死氣的睿山枝津也,宛若一棵枯樹煥發了生機:“什麼,已經按照異國的線索,找到了那種異變的草本植物?蔬菜?”
作為十傑中,最殷勤發展校外人脈的那一位,其實睿山枝津也在校外有不俗的名氣,經常登上一些美食雜誌的封麵。
手底下控製了很多餐廳和酒店,所擁有的資金和資源,也不是普通遠月學生能比擬的。
這也是為什麼遠月十傑,總是高高在上的原因。
當然。
遠月這些學子,家世都不普通,就算不是十傑沒有十傑的資源,也能靠家裏的援助,去收集一些想要獲取的獨特食材。
且不說校外的名聲,在校內,睿山的風評一向不太好。
這是一個經常用“盤外招”的十傑。
而非靠著紮實、難以撼動的廚藝,去踢掉眾多危及自己寶座的競爭對手。
“嘟”的一聲。
掛斷電話後,睿山枝津也竟然顯得輕鬆許多,卸下了心中的重擔一般,嘴角還漸漸泛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不需要比你厲害,再強的‘怪物’,我隻要打亂你的節奏,打亂你菜品裏的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