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居住的車廂盡頭,會有兩扇窗戶,方便他們探出身子觀察車廂前後。
周臻來到了最後一節車廂的下麵,感應了一下前方,從車底出來,敲了敲窗戶。
他聽到了一陣嘟囔聲,然後窗子被打開,一個身影探了出來。
沒有等他出聲,周臻一巴掌就拍在了他的耳側,他一聲不吭,就昏了過去。
而周臻抓住了窗沿,身子就像一隻靈活的貓,鑽了進去。
進來之後,周臻才發現這裏麵的空氣真是汙濁不堪,這裏麵有一張小床。
小床和地麵上堆滿了各種雜物,簡直沒有下腳的地方。
一個二十五公斤的鐵桶格外顯眼,還散發著濃鬱的酒氣。
押運員們一路上都會有沿途的車站提供食物,但是酒水不在供應範圍之內。
火車一走半個多月,嗜酒如命的士兵們在上車之前,就會自己帶上一桶散裝酒。
周臻將對方的槍支檢查了一遍,然後卸掉了子彈,並且將他的所有子彈都收了起來。
然後,他才仔細觀察了一番這種軍火運送車廂的空間。
押運員是進入不了車廂的,門被封死了。
他們生活的空間很狹小,不到一米五寬的一段車廂,兩邊是窗戶。
不過通往車廂有一段拐角,一邊是洗臉洗手的地方,一邊是個廁所。
這個拐角的走廊不到一米寬,隻有一米五左右深,不夠一個人睡。
但是這段拐角,將會是周臻以後幾天生活的區域。
趁著這個士兵還沒有醒,周臻將準備好的食物,糖果,巧克力,被子,都拿了出來,堆在了拐角的最裏端。
然後,他將這個士兵拖到了拐角這裏,拿出了一把手槍,對準了他的腦袋,掐著他的人中。
他重重地喘了幾口氣,剛恢複知覺,就想要嘔吐。
被周臻一巴掌打成了昏迷,腦震蕩是很正常的。
周臻左手發力,將他的身子壓在了洗手池上,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你可以隨意嘔吐,但是最好不要喊叫。”
他吐了好幾口酸臭無比的食物殘渣,才喘著氣問道:“你是誰?”
被周臻的左手壓著,他掙了好幾下,卻感覺被一座大山壓住。
“我隻是一個想要搭一段順風車的人……”
麵對槍口,感受到壓製住身體的大力,他很快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這種軍火運輸車輛的防護很嚴,可是現在周臻進了車廂,這種防護對他就是一種保護。
車廂兩端的門都從外麵鎖上,外麵的人進不去,裏麵的人也難以出來。
隻要押運員不暴露,他在車廂裏麵就可以度過一段安寧的時光。
“你要去哪裏?”
“莫斯科。”
“這不可能,我們在途中還會經過兩次更換車頭,重新編組,你不可能不被發現。”
“這是我的問題,現在,你隻需要選擇是反抗還是妥協。”
“我似乎沒有選擇……”
周臻這才鬆開了他後頸,笑著說道:“你做出了一個聰明的選擇。”
他這才看清了周臻的相貌,看到周臻比自己要強壯的多的身材,手裏的手槍,他歎了口氣。
然後,他看到了旁邊的被子,一袋麵包,還有那些巧克力,咖啡。
他楞了一會兒,又趴在那裏吐了起來。
最後,他涑了涑嘴,回身麵對周臻。“你在這裏有暗線?否則你不可能帶這麼多的食物上車,還是平時難得一見的高檔食材。”
周臻巴不得他誤會,笑著點了點頭。“是的,所以我才能順利地進入你的車廂。你隻需要像以前一樣,每天無所事事,喝酒,到了每個車站領取食物就可以了,我不會占據你的任何物資。”
談判進行的很順利,在生命的威脅麵前,不是每個人都有當英雄的勇氣。
當然,周臻也不敢完全相信他,在問清楚了今天的領取食物暗號之後,他穿上了這個名叫坎斯克的士兵的軍大衣,在窗口領取了兩天的食物。
他沒有露出半點破綻,窗口下麵的手裏握著的槍,一直對準了坎斯克。
火車離開了車站,周臻將屬於他的食物還給了他。
而他卻忍不住問道:“可以讓我品嚐一下你的咖啡嗎?”
“當然。”
這列火車擁有極高的權限,一路西行,大部分火車都會讓路。
坎斯克在周臻的麵前一旦妥協,後麵又找不到任何反抗的機會,最後甚至是習慣了周臻的存在,享受著屬於周臻的食物。
一周後,他們順利抵達了亞歐分界線上的大城市,葉卡捷琳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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