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冷如月早早醒過來,這青雲樓白日不營業,自然大家都還在睡夢裏麵。
虞兒準備好了早點,剛站到門外,如月就把門打開了。
“請進,你和你的大人是好朋友?所以他才這麼理所應當的塞給你另外一個女人?”
虞兒的動作停了停:“也不是,大人說您有趣兒,如今見了,當真是個奇女子。”
“奇,什麼地方奇,不過和你一樣,連心憂的人兒都見不到。”
她的聲音很小,虞兒沒聽清楚,也沒計較的。
如月聽她解釋著:“這是您和公子的早餐,您是先用,還是跟公子一起用?”
她想了一下,好久不見黑月了,應該去看看,他畢竟是因為她才會受傷的。
國都是回來了,君允也沒見到,看過黑月,如月已經計劃要去找白英幫忙,她在這樓裏可呆不住。
地下室,潮濕陰暗,一個木門吱呀一聲打開。如月跟著虞兒進來,一張石床上麵,蓋著被子的人正是黑月,他似乎感應到有什麼動靜,狂躁地嘶吼起來。
“都給我滾!”
虞兒沒有往前,向著如月彎身行禮,把東西交給如月退了出去。
冷如月也有些驚訝,究竟是什麼東西,傷了他如此。
“我也要滾嗎?”
他的聲音忽然一梗:“月兒?怎麼可能是月兒?”
“當然是我。”
如月坐到了床邊,看到那張瘦弱的臉上仍舊是期盼的神色,他得眼睛裏麵有光。
他仍沒法兒動,他下巴上的青筋都暴起來了,他仍好好躺在那裏。
如月輕身伏在他的心口上麵,她知道他現在不太方便:“恩,是我。我在,你不要激動,這樣對恢複沒有好處。”
“恢複?不可能了,我可能要一輩子躺在這裏了。”
如月的臉衝著牆,一時間,眼角有點兒濕。她緩了緩坐起身,拿著要吹了吹,放在他的嘴邊。
“你究竟經曆了什麼可怕的事情,隻是調查我的安全,不用自己孤身犯險吧?”
黑月閉上了眼睛,他是真的動彈不了。
甚至回憶的表情,都讓如月覺得有那麼一絲絲疼痛起來。他經過危險森林的荊棘未果,又去了地界。
業火充斥著他所有的記憶,燒遍了他每一處筋骨和脈搏。
“我不問了。黑月,其實我有擔心你,我離開這裏,擔心你,擔心熏兒,擔心我姐姐。”她盡量轉移話題。“今日看過你,明天,我還要出去看看她們。”
黑月猛然睜開眼睛,擔憂非常:“你不能去。外麵十分危險,聽聞外麵全都是君禹的人。你不可以離開青雲樓。”
如月哦了一聲,小心翼翼喂他吃早餐,喝藥。
過了很久,他才漸漸睡著,如月起身回自己的房間,剛坐下休息一下,虞兒又敲門進來。
“夫人,這裏有您的信件。”
如月接過了虞兒手中信盞,她便退下,進退適宜,絕不多說,這夙夜調教的也太好了。
她轉身坐下,拆開信盞,這熟悉的自己讓她心上一震。
君允親筆,報了熏兒平安,白英憤慨,她們當然都知道,冷如月不可能死。她將心放在心口,卻十分責怪。
“都說了別人了,怎麼不順帶把自己也說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