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外人人自危,宮中的人也過得不太平。人們仿佛又像是回到了一年前,那段灰暗的日子。
最要命的是,如今皇上已經徹底失去了行動力。蕭承彧暗暗指派了裴公公在皇帝每日所用的膳食裏加了些許毒藥,此種毒藥藥性雖不強,可長久服用,用不了多長時間便會一命嗚呼。
太後所居之寧壽宮也安插了蕭承彧的人日夜把守,蕭芷靈如今雖住在宮中,卻無法探望父皇與皇祖母。這一度讓她焦急不已。
況且,她答應蕭承軒的事情還沒有完成,一時間她已經近乎絕望。
可這日,蕭承彧卻來到了賢靈宮。
“四哥?你怎麼來了?”
“靈兒,你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該嫁人了。”蕭承彧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蕭芷靈問道。
“四哥為你物色了一位南越皇室宗親,是個不錯的青年才俊。前不久,他來到東麓,與我見了一麵。又向我提出,要娶你為妻。四哥想著,你也到了適婚的年紀,不如就答應了這門親事吧。”
蕭芷靈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不明白為什麼蕭承彧要在這個時候讓自己遠嫁去南越。
她當即便拒絕道:“四哥,父皇如今病重,皇祖母身體也大不如前,我要留下來照顧他們,我不嫁。”
“靈兒,父皇與皇祖母自然有宮人們去照顧,如今你早已過了及笄之年,隻有看著你嫁出去了,四哥才好放心啊……更何況,也正好趁著你嫁人為這宮裏衝衝喜,說不定父皇聽說你出嫁,病就好了呢。”蕭承彧假意勸道。
可蕭芷靈不知道的是,蕭承彧並非真心想把她嫁出去,隻是想了一招,讓她永遠地離開東麓。一來,是想讓她離開如今這個是非之地。二來,是不想讓她壞了自己的好事。
原本他猶豫了許久,可當時南宮洺悅卻勸說他,千萬不能心軟,否則就會功虧一簣。想到自己馬上就要順利登基為帝,他最終還是狠下心來要將自己的親妹妹遠嫁南越。
誰知,蕭芷靈並未聽他的勸,隻是說道:“可我連那人的麵都沒有見過,你難道就真的舍得讓我去一個陌生的地方,待上一輩子嗎?”
可蕭承彧已經沒有這個耐心再與她耗下去,用一種命令的語氣對她說道:“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這陸見離是南越頗有聲望之人,你若嫁給他,今後他能給東麓帶來多少好處。你身為東麓公主,沒有別的選擇。三日之後,準備動身去南越吧。”
蕭芷靈此刻的心瞬間崩塌了,隻有三天,就這麼草率地將她嫁給了一個素未謀麵的人。
“你讓我嫁去南越,就是為了幫你未來登基鋪平道路?你別忘了,你是怎麼害死大哥的,你更別忘了,大嫂已經回到了南越。我若去了,又能給你帶來什麼好處?還是說,你根本就是想趕我走,就是為了不讓我懷了你的好事!”
蕭芷靈終於想明白了,蕭承彧早就不是從前那個疼愛她,處處袒護她的四哥了。眼前這個人,周身充滿著殺氣。
“不管你怎麼想,總之你別無他路可走……”蕭承彧甩下這句話便離開了。
離開時,還不忘叮囑手下的人:“務必看好公主,這幾日她哪都不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