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祈,就讓這夜明珠代替我,永生永世陪著你吧。”慕容晗鈺說道。
這時,門外傳來了陸瑾瑜的聲音。
“母後,兒臣來替父皇守靈。”
“瑾瑜?你怎麼來了?”慕容晗鈺原本囑咐銀兒和杏兒讓她們先讓孩子們好好睡一覺,明日再來守靈,卻沒想到陸瑾瑜卻獨自前來了。
“兒臣想替母後分憂。兒臣知道,母後這幾日一定心力憔悴,既然兒臣將來要登基做皇帝,那就讓兒臣從今日起為母後分擔一些吧。”陸瑾瑜說道。
慕容晗鈺看著才剛滿六歲的兒子,不由得有些心疼,她撫摸著陸瑾瑜的頭頂,說道:“瑾瑜,你真是長大了。隻是,往後還有許多的事要做,今晚你先回去睡吧。”
“母後,兒臣今晚就陪著您在這裏給父皇守靈。”陸瑾瑜堅持道。
慕容晗鈺見他如此堅持,也不再勸阻,畢竟現在讓他吃些苦也是對他的一種曆練,便沒再阻攔。
“罷了,那今晚你就留在這裏吧,若是困了就回去睡。”
“嗯。”陸瑾瑜點了點頭道。
長夜漫漫,可慕容晗鈺看來卻短得很。這一晚,她就這麼一直坐在陸連祈的棺木前,一動未動。
她知道,等到天明,就會有人來蓋棺了。她又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再過幾個時辰,便再也看不到了。
其實,早在幾日前,她就已經畫好了陸連祈的畫像,她一早命了冬韻將那畫像掛到了椒房殿中。
天已大亮,小安子帶著一群小太監們前來蓋棺。
冬韻見慕容晗鈺還坐在那棺木前不肯起身,連忙過去,說道:“娘娘,起來吧,蓋棺的時辰到了。”
“再讓我看一眼吧,往後,再也見不到了……”慕容晗鈺輕聲說道。
小安子似乎有些為難,畢竟這蓋棺也是有時辰的,誤了時辰可不好。
“娘娘,恕奴才多嘴。時辰已到,該蓋棺了。”小安子無奈道。
“是啊,娘娘,您快起來吧。”冬韻在一旁勸道。
可慕容晗鈺就像沒有聽到似的,仍舊守在棺木旁,不肯起身,她望著躺在裏麵的陸連祈,感覺自己的心如同針刺一般,一陣絞痛。
眾人皆站在那裏,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時,門外太監道:“太後駕到!”
一屋子的人全都跪下了,說道:“參見太後。”
“都平身吧。”周氏道。
她徑直走到了慕容晗鈺身邊,也是頗為無奈。皇帝駕崩,她心裏也不好受。
她俯下身去,對慕容晗鈺說道:“孩子,起來吧。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可我們總要麵對這一切的。如今蓋棺的時辰已到,耽誤不得,再舍不得,也終要離別的。”
慕容晗鈺抽泣著,說道:“母後,我明白。是我對不起他,我從前做了太多錯事,如今上天要懲罰我,讓我所愛之人離我而去。如果可以,我真想隨他一起去了。”
“孩子,你千萬不要說這樣的話。從今往後,你便是我南越的太後,你還要協助新帝登基,垂簾聽政呢。”周氏勸慰道。
想到自己還有四個尚且年幼的孩子,她的心境漸漸平靜下來。往後,隻怕要麵對的事還有許多,傷心過了,便要麵對以後的生活了。
她緩緩站起身來,又一次伸手撫摸過陸連祈冰冷的臉頰,說道:“連祈,你放心,我會好好守護南越的江山,好好生活下去。你的在天之靈,也可以安息了。”
隨後,小安子帶著其他幾人上前來,將那棺木蓋上,等著三日之後,葬入皇陵。
三日之中,她片刻也沒有離開過交泰殿,無論冬韻如何勸她,她就是不肯去休息。
無奈之下,冬韻隻好去將梁遠請了來,她希望慕容晗鈺此刻還能聽梁遠一句話了。
“嘉頤,你回去睡會兒,吃點東西吧,再這麼下去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梁遠說道。
“誰讓你來的,出去。”慕容晗鈺毫不客氣地說道。
“嘉頤,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我給你拿來了你最愛吃的桂花糕,你好歹吃點吧。”梁遠勸道。
“我不餓。”
“你都已經兩天沒吃東西了,你想想你還有孩子們需要照顧。日後,還有諸多事要處理,,你若累壞了身體,怎麼去麵對將來一堆事情。聽話,吃點東西吧。”梁遠堅持道。
這時,陸悠苒也跑來,說道:“母後,你不要這樣好不好,小苒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