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是梁遠,不對。準確來說,應該是前世的梁羽。因為他身上穿著的是一身筆挺地軍裝。正如陸嘉頤第一日見到他時,穿的那身一樣。
“梁羽?”
她忽然發現自己身上穿的也是一身軍裝,她猛地想起來自己這是在M城的軍區。
“嘉頤,你可來了,我在這裏等了你好久了。”梁羽說道。
奇怪,方才不是在一片竹林中麼?怎麼忽然就到了這裏來了?
陸嘉頤心中充滿著疑惑,又不確定地問道:“這裏是……軍區?”
“是啊,你怎麼才出去一趟,轉眼連自己家都認不得了?”梁羽問道。
她看向不遠處,前麵是軍區大院,那是她自己的家。她看了又看,才確認自己這是到家了。
“可我明明記得,我方才在一片竹林中,有一個人牽著我的手,走在那片竹林裏。我們還有說有笑的,怎麼轉眼間我就到這裏來了。”陸嘉頤還是有些困惑的說道。
“你定是在路上睡迷糊了吧,都做起夢來了。”梁羽聽後不以為意,反到笑了起來。
“或許吧,我是睡著了。”陸嘉頤不確定地說道。
“好了,我們走吧,說好了今天我請客的。”梁羽說道。
“好。”
轉眼間,二人已經來到了M城的大街上。隻是周圍霧氣彌漫,大街上竟空無一人。可突然,梁羽說他還有事要回去一趟,讓自己先去吃飯,便轉身離開了。
她大聲在後麵叫著他,可梁羽似乎是沒有聽見,隻往前走著。
又過了一會兒,她感覺周圍霧氣散了。她聽見身後有人在叫她。
“小魚兒,你到哪裏去了?我找了你半天,都沒有看見你人在哪。”
她回過頭,看到了陸連祈那熟悉的麵孔,說道:“我也不知道我方才是到了哪裏,我也正四處找你呢。連祈哥哥,咱們繼續往前走吧,你不是說前麵有一處竹子搭建的院落麼?我們去那裏坐坐吧。”
“小魚兒,不了,今日有些晚了,我要走了。”陸連祈說道。
“嗯?你要去哪兒?”慕容晗鈺問道。
“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兒,我們可能要有陣子見不到了,你可千萬要想著我啊。”陸連祈衝她笑了笑道。
“什麼?”慕容晗鈺還沒反應過來,陸連祈已經不見了蹤影。
“連祈哥哥,你在哪兒!”她不禁大聲喊道。
可是竹林中,除她之外,空無一人。
她又一次大聲喊道:“連祈哥哥,你去哪兒了?你出來呀,我還有話要對你說啊!”
“娘娘,您怎麼了?”冬韻見她在睡夢中一直不停地呼喊著陸連祈的名字,又出了一身的汗,連忙過來將她喚醒。
慕容晗鈺從睡夢中醒來,滿身是汗。
“冬韻,我方才夢見他了。他說他要離開,我怎麼也拉不住他。”
醒來,已是淚流滿麵。
“娘娘,您節哀啊。”冬韻勸慰道。
“嗯。你也去睡吧,這兩日你也累壞了吧。”
“奴婢不累。”冬韻笑了笑說道。
“冬韻,早知我當初就該將你許給易澤,你跟著他總是要比現在跟著我好得多。至少,不用每日在這深宮中,度日如年。”慕容晗鈺說道。
“娘娘說的哪裏話。先皇後將奴婢派到您身邊服侍您,那奴婢便要遵守諾言,一輩子保護您周全。如今,您身邊正是需要人的時候,奴婢一定要在您身邊服侍的。”冬韻說道。
“你與秋韻兩姐妹,如今過著兩種截然不同的生活,說到底還是我的錯。當年我大夏國破之時,就該讓你早早出宮避難去,又何必跟著我一路受罪。”
“公主,您千萬不要自責。先皇後臨終前,奴婢曾保證過,一生一世守護在公主身邊,寸步不離地保護您。。您有難,奴婢豈有棄主而去的道理。”
“罷了。隻是,冬韻你如今也不過才二十出頭,你日後若還想出宮,也是可以的,隻要你開口,我自然會為你尋一個好人家。”慕容晗鈺說道。
“公主,您不必說了,奴婢要在您身邊服侍到老,您可千萬不要趕我走。”
“唉,你與秋韻一樣,總是為我考慮,從來不為自己考慮考慮。罷了,你的事終究還是要你自己做主的。說到底,我也舍不得你走。天色不早了,你快去睡吧,這裏有銀兒和杏兒守著就行了。”慕容晗鈺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