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那你們前世在一起了麼?”陸悠苒問道。

“不錯,我們前世在一起度過了快樂的四年時光。那四年裏,他經常出入我們家的大門。我們一起手拉這手,走在大街上,吃著冰糖葫蘆。我覺得,那就是我想要的生活。可是,前世我的父親並不同意我們在一起,硬是把我們拆散了。那會兒,我覺得自己的天都塌了。”

“母後,你們好好的,為何要把你們拆散啊?”

“因為前世的梁遠隻是軍中的一個無名小卒,而我呢則是我父親的掌上明珠。我的父親更希望我嫁給一個有能力又有勢力的人。”

“母後,就這還叫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啊,這不就同現在一樣,講究的是門當戶對嘛。”

“是啊,有的時候確實這高低貴賤之分還是存在的。那時候,我一直誤會梁遠,以為是他自己一己之見,不再願意和我在一起,非要和我分開。所以那會兒,我與他之間產生了巨大的分歧。”

“那,後來呢?”陸悠苒問道。

“後來啊,又一次我們去執行一項緊急的任務。我與他又一次見麵了。可是誰都沒有多說什麼,隻顧著自己去執行任務。就是那天,出了一樁大事。”

“什麼大事?”

“那天,我們遭人追擊,千鈞一發的時刻,他選擇了保護別人,而將我撇在了一邊。我有很長一段時間,一直以為,他是故意這麼做的。是他將我推了出去,讓我當他們的擋箭牌。可是我後來才知道,是他身邊的那個女子暗中使壞,想要置我於死地。”

“母後,所以這也就是您今生沒能與梁遠在一起的原因吧,是因為您想起了前世的恩恩怨怨,所以當年才沒能原諒他的吧。”陸悠苒又問道。

“小苒,你說的不錯,再加上你姨娘在一旁添油加醋的說法,讓我更加確信了,前世我與他的恩恩怨怨。”

“母後,那您現在呢?您現在又是怎麼想的。兒臣知道,您那天去找梁遠了。您的心裏還是愛著他的吧。”陸悠苒問道。

“不錯,我的心裏確實還有他。可是,那又能如何呢?我們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為何?”

“小苒啊,我是南越太後,怎能與別的男子在一起?這樣做,我如何對得起你父皇?你父皇生前一直待我不錯,可我卻一直傷他的心,我已經傷害他夠深了。如今,我不能再做對不起他的事來,你明白麼?”慕容晗鈺說道。

“可是,母後您也告訴過我,既然喜歡便要在一起,不要給自己留下什麼遺憾,難道您現在不遺憾麼?”陸悠苒問道。

“還有什麼遺憾啊。如今,梁遠他能夠活著,便是我最高興的事了。你可知道,你父皇當年有多少次想要殺了他?若不是我拚死也要攔著,梁遠他恐怕早就成了你父皇的刀下鬼了。”

“當年,你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何父皇一定要殺了他啊?”陸悠苒疑惑道。

“說來是我對不住你父皇。你父皇深愛著我,可我卻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他。梁遠當年潛入皇宮,想要帶我走,卻不想,被你父皇當場抓獲。你父皇當即就拔出劍來,要殺了他。我拚死攔著,卻依舊沒能改變你父皇的想法。”

“那後來呢?為何父皇後來又改變主意了?”陸悠苒問道。

“說來,那還是你與你大哥的功勞呢。”慕容晗鈺說到這裏突然笑了起來。

“啊?那會兒我與大哥不是還沒出生麼?怎麼就算是我們的功勞了?”陸悠苒奇怪道。

“那日,我拚死阻攔,卻不想暈了過去。你父皇這才收手,去將太醫叫了過來,這才發現我已經有孕在身了。你父皇大喜,我趁機求你父皇不要殺了梁遠,他便同意了。如此,才保住了梁遠一條命啊。”慕容晗鈺說道。

“母後,父皇已經過世這麼多年了,難道您就不為自己想想麼?您獨自一人,日日麵對著父皇的畫像,難道就不孤單麼?”陸悠苒問道。

“孤單什麼,我每日對著你父皇的畫像說說話,倒也挺好的。我想,你父皇他能聽見我說什麼。”慕容晗鈺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