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晗玥見梁遠的頭上不斷地冒著汗又在不斷地自言自語,趕緊拿了帕子上前替他擦汗。
“梁遠哥哥,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她問道。
隻見梁遠緩緩地睜開了雙眼,慕容晗玥欣喜地說道:“梁遠哥哥,你終於醒啦,可急死我了,還是老神醫的方法管用。”
可是梁遠卻是目光呆滯地望著眼前這個女子,這個眉眼間與陸嘉頤有些相像的女子,喃喃的說道:“嘉頤,是你嗎?我這是在哪兒?”
“什麼嘉頤?梁遠哥哥你在說什麼呀?”慕容晗玥被這麼一問倒是一頭霧水。
“你剛才叫我什麼?”梁遠同樣也疑惑地問道。
“梁遠呀,梁遠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是慕容晗玥呀。”
“梁遠?嘉頤,我是梁羽啊,你怎麼不記得我了呢。”
“梁遠哥哥,你該不是病糊塗了吧,什麼嘉頤呀,我是慕容晗玥啊,你不記得了嗎?”慕容晗玥又一次強調著。
“慕容晗玥?對,你不是她,她不會認不出我的。”梁遠又看了看慕容晗玥後說道。
“梁遠哥哥,你這是怎麼了?”慕容晗玥瞧出了不對勁。
“我是梁羽,這是哪裏,我要去找嘉頤。”梁遠說著就要下床離開。
慕容晗玥趕緊拉住了他說道:“這是山間的一間草廬,你還記得那個寧死不願進宮當太醫的神醫嗎?我們現在就在他的家中啊。”
“什麼?什麼草廬?嘉頤呢?她在哪兒?”
“這裏沒有什麼嘉頤,梁遠哥哥,你冷靜點,你身上還有傷,快躺下。青竹,你快去找沈萬道來看看。”
“是。”青竹應了一聲便跑了出去。
“老神醫,您快來看看吧,他這到底是怎麼了,他好像什麼都不記得了。”慕容晗玥焦急地問道。
沈萬道走上前,替梁遠把了把脈後沉思了片刻說道:“郡主,他這是失憶了,應該是從高空墜落所致。”
“那他什麼時候才會記起以前的事來,方才他一直在說胡話。”
“郡主,借一步說話。”沈萬道說道。
二人出了屋子,沈萬道問道:“郡主,梁公子方才說了些什麼,可否讓老身知道?”
“他方才一直提起一個名字,叫,叫,叫嘉頤。對,沒錯,就是這個人。”
“嘉頤?”
“郡主可曾記得有認識的人叫這個名字麼?”
慕容晗玥搖了搖頭說道:“我實在不知道這人會是誰。哦對了,他剛才還說自己不叫梁遠,而是梁羽。”
“由此判斷,梁公子這應該是間接性的失憶啊。不過他所說的人卻又和他的生活毫無關聯,著實讓人摸不透。郡主,老身先開個藥方,看看能不能幫助他恢複記憶。至於他現存的這些記憶,還需要一點點來查證了。我總覺得,這是不是跟他前世的經曆有關呢?”
“前世?這人還會記得前世嗎?更何況你怎麼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前世。”慕容晗玥不解地問道。
“老身也隻是猜測罷了。我也是聽說這樣的傳聞,有人會帶著前世的記憶來到這世上,這樣的人多半是因為前世存有遺憾或是怨恨,所以才會記得前世所發生的一切。”
“前世,怎麼會呢?”
“郡主也不必太過在意,隻是坊間的一些傳聞罷了。”沈萬道說道。
慕容晗玥實在是太過不解,她回憶著。不對,嘉頤這個人她好像是在哪兒聽到過。到底是在哪兒呢?怎麼想不起來了。慕容晗玥皺著眉頭思索著。
“我想起來了,我聽過這個名字,陸嘉頤,在一麵銅鏡裏。”慕容晗玥說道。
“銅鏡?”沈萬道問道。
“對,沒錯,就是一麵銅鏡,就像一幅幅畫一樣,那裏麵的人就跟真的似的出現在我眼前,我記得那裏麵有個女人就叫這個名字。青竹,你快去把我那麵銅鏡拿來。”自上次用那麵銅鏡擊退了祿淩山莊裏的那些暗衛後,她便叫青竹把它收了起來再也沒有拿出來過。
不一會兒的功夫,青竹便把銅鏡給拿了過來。隻見慕容晗玥將銅鏡擦了擦平放在地上,不一會兒銅鏡發出一道刺眼的光讓所有的人都睜不開眼。漸漸地,光芒退去,半空中出現了一個畫麵,就是她第一次看到的那個畫麵,有一男一女麵對麵地站著在對話。
“這,這不是梁公子嘛。”青竹在一旁說道。
“對,沒錯,長得一模一樣。難道說真的是前世?”
“難道坊間的傳言是真的?”沈萬道有些不可置信地說道。
“我怎麼把這給忘了,此前我還看到這後麵,這一男一女都雙雙倒地身亡,然後畫麵一轉便見梁遠躺在床上剛剛醒來的樣子。”慕容晗玥突然全想了起來。
“這就對了。不過這也屬於間接性失憶的一種,我還是頭一回見。不管怎樣,郡主還是先照著我的方子給他吃藥,至於有沒有效果就要看梁公子自己了。”
“有勞了。”慕容晗玥點了點頭說道。
說實話,慕容晗玥還真是不願意讓梁遠想起今生來。今生有個慕容晗鈺一直讓他無法忘記。若他真的記起來,她從此就再無機可趁,她必須趕在梁遠恢複記憶前得到外祖父的賜婚。
慕容晗玥走進屋子,見梁遠睜著眼睛正望著床頂出神。“梁遠哥哥,你好些了嗎?”
“嘉頤呢?她在哪兒?”梁遠沒有回答她的話,依然這樣問道。
“梁遠哥哥,老神醫說你失憶了,沒有什麼嘉頤,你叫梁遠,不是梁羽。”
“我叫梁遠?怎麼會沒有嘉頤?我剛剛還夢到她了,她說她恨我,我讓她不要走,可她還是走了。”
“梁遠哥哥,你都說這是夢到的了,那當然不是真實存在了啊。就是個夢罷了。你受了傷失憶了,需要靜養,過幾日我們就回京都去。”慕容晗玥不願再讓梁遠想起慕容晗鈺,哪怕是前世,她也不願他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