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難不成這兩個人連做夢都會做到一起去?到底是什麼名字?”慕容晟這回是真的懵了,這天底下怎麼會有這麼巧的事。

“好像是叫陸嘉頤吧,殿下說她第一次遇到梁公子時,那梁公子竟脫口而出地叫殿下嘉頤,不過此前奴婢一直沒太在意,隻覺得應該就是個巧合罷了。”

“這事必須得好好弄弄清楚才行,隻是這夢境一事難解的很。我也是以前聽一個道士說起過,世人都是經曆過幾世輪回,有些人也許會帶著前世的執念而降生,這樣的人往往腦中還存有前世的記憶。難道說,他們兩個人是因為前世有什麼糾葛,才會在今生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前世。”慕容晟說道。

“太子殿下,這玄學難道您也相信麼?不都說,這些都是假的,騙騙人的而已嘛。”冬韻有些沒太明白。

“我也是聽說而已,不過現在這個情況也找不出其他的理由來解釋了,隻能暫且相信人是會有前世記憶的吧。不過,看鈺兒這個樣子,完全不像是記得前世的啊,到是那個梁遠,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不過,從前在京都時,我便覺得他這個人有些異常,尤其是麵對鈺兒時,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明明兩人此前沒有什麼交集,可是他卻總是表現出一種想要彌補什麼的感覺。對待鈺兒時,那種感覺與神情超過了愛人之間的那種樣子,他更像是在還債,還情債。”

真是沒有想到,這個慕容晟在看待這件事上,竟是說的如此精準。的確,梁遠對慕容晗鈺不僅僅是愛,也是在還此前的情債。前世,他欠下她太多太多,隻能今生來慢慢償還。原以為自己這樣的舉動不會被人察覺,卻沒想到被慕容晟這一雙火眼金給發現了異樣。

“當真?太子殿下,若真是這樣,那也真是太奇妙了吧。您說,他們前世會不會是仇敵,或是誰對誰做了什麼對不起的事來。”冬韻被慕容晟這麼一說,反到有些相信了。

“唉,我也是這麼猜測罷了,這種猜測確實是有些不可思議,不過真相往往就隱藏在這不可思議中啊。”慕容晟感歎道。

“太子殿下,您說的對,隻是現在我們已經無從查證了。我想,那梁公子已經失憶,想來也把之前的一切都忘了。殿下又是現在這個樣子,想必殿下她也知道的不多。”

“是啊,這事要弄清楚確實是難上加難啊。這樣,過幾天我找這裏的巫師先問問,你們這幾日就陪在她身邊,一切都等鈺兒的病好了再說吧。”

“是,太子殿下。”

“嗯,這藥你記著給她喝了。馬上天就要亮了,我還有要事要處理,就先走了。”慕容晟說罷便要離開。

冬韻又屈膝說道:“恭送太子殿下。”

“梁羽,我恨你,你有了她就可以拋棄我了麼?”慕容晟走後,慕容晗鈺又開始說起了夢話,原本陸連祈整宿沒睡已經在一旁打起了瞌睡,卻被她突如其來的這句話給驚醒了。

“鈺兒,你說什麼?”陸連祈問道。

我哪裏不如她好了,梁羽,你告訴我,我到底哪裏比不過她了。”慕容晗鈺此刻眉頭緊鎖說道。

“鈺兒,鈺兒……”陸連祈拚命地想要叫醒她,慕容晗鈺此時已經出了一身的冷汗,還伴隨著心跳加速,他怕慕容晗鈺要是再不醒,會出人命來的。

總算,慕容晗鈺緩緩睜開了眼睛,可是卻在不停地大喘著氣,麵色蒼白。她睜開雙眼看見陸連祈,開口道:“連祈哥哥,我這是在哪兒?”

“鈺兒,你可算是醒了,你要是再不醒,可就要出大事了。”

“對,出大事,確實是出大事了。你讓開,我要去找阿遠。”慕容晗鈺回想起來,在暈倒之前陸連祈曾說過,梁遠被帶回了京都,她必須要去找他問個清楚,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失憶了。

“鈺兒,你別那麼衝動嘛,你現在還病著,你這個樣子怎麼到的了京都啊。你先乖乖躺下,把藥喝了好不好?這事我們以後慢慢商量,最起碼等你病好了再去嘛。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找他,好不好?”陸連祈隻能連哄帶騙的安慰她。要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如果去京都,那就是去送死,雖說山陽侯府會在暗中保護,可畢竟兵力不足,難以抵擋的了陳家那麼多的精兵。更何況,他們現在對京都的狀況一概不知,更不能去冒險。

“我不信,你走開,你們不願意去,那我就自己去找他。”慕容晗鈺說著便要起身下床,可卻沒想到剛要坐起身卻又重重地摔在了床上,她如今這虛弱地身子就是走兩步都困難,哪裏還能去的了京都。

“鈺兒,你快躺下,先把藥喝了。”陸連祈說著便吩咐冬韻將藥端了進來,還好這藥是剛送來的,方才冬韻又一直放在爐邊保溫,現在還是熱的。

陸連祈接過了藥碗,說道:“你先躺下,我來喂你。”

慕容晗鈺現在就是想反抗也沒有力氣,隻能任由陸連祈將藥喂到她的嘴裏。

藥裏加了些鎮定作用的藥材,喝了藥之後,慕容晗鈺的心境似乎平和了些,不再吵鬧著要去找梁遠。

“連祈哥哥,我剛才好像做噩夢了。我夢見我變成了之前我一直夢見的那個女子,後麵有人要殺我還有阿遠。對了,阿遠他也不叫現在這個名字了,夢裏我一直喊他梁羽。追殺我的人手裏不知拿了個什麼東西把我擊倒了,我還夢見,還有另外一個女子,她一直冷眼看著我。”慕容晗鈺突然露出了害怕的神情,絮絮叨叨地說完了整個夢境。

“你夢見你變成的那個女子是不是叫陸嘉頤啊。”陸連祈問道。

“你怎麼知道的?我在夢裏還感覺到有人推了我一把,把我擋在前麵當擋箭牌。”慕容晗鈺繼續說道。

“我還不是聽冬韻說的,你剛才一直在說夢話,後來心跳都加速了,把我們嚇得不輕。冬韻說,你自打落水之後就常常做同一個夢。鈺兒,你之前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了?”

慕容晗鈺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連祈哥哥,等我病好了,你和我一道去找阿遠好不好,我好害怕,害怕他真的把我忘記了。我們當初還約好了,等大哥奪回大夏江山,我們就成親的。”

慕容晗鈺說著說著便哭了起來,她也並非是失去理智之人,隻是有些時候控製不了。她也知道,現在這個時候去京都就是去送死,不僅救不了梁遠,還會白白葬送眾多人的性命。可是,隻要一想到梁遠身受重傷,如今還被陳壽年軟禁,她就克製不住自己。

陸連祈看著是心疼不已,他從前認識的慕容晗鈺可不是這樣的。從前,她就是個無憂無慮的公主,偶爾發發脾氣,使使小性子,卻從未像今天這樣,在她的臉上,陸連祈隻有看到了無盡的憂傷。他將這一切都歸罪於梁遠的身上,如果不是因為梁遠的出現,說不定現在她早已帶著他的小魚兒去了南越,她也就不會墜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病倒在床了。

“梁遠哥哥,你起了麼?我進來了啊。”一大清早,慕容晗玥便在偏殿外敲門。

“是玥兒啊,你進來吧。”梁遠現在似乎已經習慣了這麼稱呼慕容晗玥,他感覺他就像是一直都這麼叫的。

“梁遠哥哥,這是我母親做的荷花酥,昨天那點你怕是沒有吃夠吧,今天我又給你拿了些過來,還有這個小米粥,裏麵加了點蜂蜜進去,可香了。”慕容晗玥拿了個食盒進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