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站在樹下,輕輕地歎了口氣。看著此時在屋中相擁的男女,他的心中五味雜陳。
“鈺兒,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明日見吧。”梁遠說道。
“再讓我好好看看你,好麼?”慕容晗鈺仍是抱著他不肯撒手,她已經太久沒有感受過梁遠懷抱中的溫暖了。
梁遠不再說什麼,隻是將她摟進自己的懷抱。
“你的傷好了麼?我之前聽他們說你受了很重的傷,現在還疼麼?”慕容晗鈺關切地問道。
“已經全好了,你不用擔心我。”梁遠柔聲說道。
“傷筋動骨可要一百天呢,你還是注意些吧。”
“多虧了沈先生的藥,要沒有沈先生的藥我恐怕現在還不能夠自如行走呢。”
“你現在沒事了就好,不然我一定會愧疚死,你因為我才跳下懸崖,又受了重傷,可我卻……”慕容晗鈺此刻心中有些內疚,說到底梁遠也是為了救她才受的傷,可之前卻一直在埋怨他。
“一切都過去了。對了,我今日見你拔劍那架勢,你可是開始練起劍術了?”梁遠忽然問道。
“是啊,要不是我之前練了劍術,我恐怕早成了那兩個刺客的刀下魂了。”
“什麼刺客?”梁遠聽此著急問道。
“還不是慕容晗玥派去的兩個刺客,就是她身邊那兩個侍女。後來還是連祈哥哥救了我。”慕容晗鈺說道。
“沒想到這慕容晗玥如此惡毒,此前一直追殺你,現如今見大勢已去,還不忘要除掉你啊。”梁遠皺起眉頭說道。
“還不是因為你嘛,她愛你至深,當然不希望我回來將你從她身邊奪走,更不希望你看到我之後想起之前的種種事情來。”慕容晗鈺這是撇了撇嘴說道。
“還好還好,我還算及時地想起了你,否則你是不是該恨死我了?”梁遠笑著說道。
“你還笑呢,我今天差點就恨得要和你動起手來了,還好是連祈哥哥將我勸住了。”
陸連祈站在樹下,將二人的對話聽了個一字不差,他有些後悔,為什麼不早些帶著慕容晗鈺去南越,說不定時間久了,她就會忘了梁遠。他一拳打在了一旁的樹上,霎時大樹被他打得搖晃了一下落下了許多枯樹葉子下來。
慕容晗鈺似乎聽見了外麵的聲響,忙跑到窗口查看,卻見陸連祈一臉尷尬地正朝他們這邊看過來。
“連祈哥哥?這麼晚了你站在外麵做什麼呢?”慕容晗鈺問道。
“沒,沒什麼,我隻是有些睡不著,所以出來透透氣。”陸連祈尷尬地笑了笑說道。
“小侯爺。”梁遠從慕容晗鈺身後走出來說道。
“咦,這不是梁三公子嘛。怎麼,恢複記憶了?”陸連祈問道。
“是啊,總算是恢複記憶了,否則我還真不知道要傷鈺兒的心到什麼時候呢。”梁遠笑著說道。
“嗯,挺好。那個,你們聊吧,我走了。”陸連祈隻覺得自己現在站在這裏尷尬無比,心中又忌妒無比。為什麼自己努力了這麼多年都沒能獲得慕容晗鈺的芳心,可是梁遠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裏就能讓慕容晗鈺這麼死心塌地地愛著
“鈺兒,我也先走了,咱們明天見。”梁遠說道。
“好,明天見。”慕容晗鈺點了點頭道。
這一晚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憂,梁遠走後,慕容晗鈺終於可以安心地睡個好覺了,她心中的一塊石頭終於放下了。可是陸連祈卻不這麼想,在梁遠未出現之前,他總覺得小魚兒便是他一個人的,他甚至想好了以後要以南越皇太子的身份迎娶慕容晗鈺,讓她成為他的太子妃。可是自從梁遠出現之後,他的小魚兒竟很少再找他一起玩耍,一起在京都的大街上閑逛了,甚至很少再到山陽侯府來做客了。
他一直想不明白,自己到底哪裏不如梁遠了。若論家世,他現如今山陽侯府小侯爺的身份也不比梁遠差,論才貌他也一點不輸給梁遠。他與慕容晗鈺從小便是青梅竹馬,可卻始終獲得不了慕容晗鈺的芳心。他輾轉反側,最後實在是睡不著隻好獨自一人找了壇酒坐在房中喝酒。
可慕容晗鈺就不同了,梁遠走後,她很快就進入了夢鄉,她又一次夢見了自己的前世,可她卻仍是不知道其實這就是自己的前世,她隻覺得這個夢還是那麼奇怪,三番五次地讓她夢見。
“梁羽,我不會走的。你若是真的愛丁媛,那我祝福你們。”陸嘉頤此時麵無表情地說道。
“謝謝。”梁羽聽了這話心中雖不好受,可臉上卻一樣地麵無表情。
陸嘉頤氣得轉身就走了,她永遠也不知道是自己的父親逼的梁羽與她分開。
慕容晗鈺此時以一個旁觀者的身份看著這一切,心中有些替那女子忿忿不平,又同時在心中罵著那個男子,天下怎麼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男人。她記得上次夢見這男子時,也是聽見他說的差不多的話。
等等,這個男子的背影怎麼這麼熟悉?怎麼這麼像梁遠的背影,若不是他們身上穿的衣衫不一樣,她差點就以為那就是梁遠了。
她想要追過去看個究竟,她想看看那男子到底長什麼樣。可就在她在夢中要邁開腿時,卻被人給晃醒了。
“殿下,醒醒。”冬韻說道。
“冬韻?什麼事?”慕容晗鈺睡眼惺忪地看著她問道。
“您快去看看小侯爺吧,他又喝醉了,方才山陽侯夫人去勸了他半天,可他卻隻念叨著您的名字,誰勸都不行啊。”冬韻說道。
“你說什麼?他好端端的這又是怎麼了?”慕容晗鈺還是沒有反應過來。
“公主,您是不是又說他些什麼了?”冬韻問道。
“沒有啊,就是我睡著前梁遠來過了,他也看見了。”慕容晗鈺心裏好像明白了些什麼,“罷了罷了,我還是隨你過去看看吧。”
慕容晗鈺匆匆穿好衣裳,來到陸連祈的房中,隻聞見屋子裏一股酒氣,陸連祈還趴在桌邊,嘴裏還在不停地念叨著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