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人,我家公主今日不在,您還是回去吧。”冬韻走過去說道。
“可我方才明明看見她的馬車從門前經過,怎麼會……”梁遠顯然不相信這說辭。
“梁大人,您誤會了,殿下想起皇後娘娘找她還有些事,又回宮去了,今晚怕是不會回來了。”冬韻慌忙解釋道。
“是麼?隻是我明日就要回豐州去了,既然今日見不到了,不如冬韻姑娘替我給你家公主傳個話吧。”
“梁大人,您若有什麼話寫下來讓我交給公主就好了。”冬韻說道。
“那姑娘便將這封信交給她吧,拜托了。”說著,他從袖中掏出了早已準備好的信來,他就料到慕容晗鈺不會理他,也隻好出此下策了。
冬韻接過了那封信來道:“放心吧,我一定親手交給殿下,隻不過大人別怪我多嘴,殿下是鐵了心不想再見您,您若是執意要如此,依著殿下的性子,她若是著急起來,恐怕您到時候就……”
“姑娘不用多說了,我知道到時候就不是永遠留在豐州不許回京這麼簡單了,隻怕……”
正說著,慕容晗鈺和一男子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今日真是多謝趙公子了。”慕容晗鈺說道。
“哪裏哪裏,殿下您客氣了,今日這頓飯就當是趙某請客,殿下不必如此客氣。”說話的這位是中書令府上的大少爺趙起雲,京都的人都知道,這就是個風流公子,隻是梁遠不明白為何這位趙公子會在慕容晗鈺的馬車上。
“冬韻姑娘,你不是說你家公主進宮去了麼?這是怎麼回事?”梁遠問道。
其實冬韻方才一看見就已經明白了,慕容晗鈺這就是做樣子給梁遠看的,好叫他別再纏著她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許是碰巧遇上的吧。”冬韻說道。
“冬韻,你去給趙公子倒杯茶吧,讓趙公子進去休息休息。”慕容晗鈺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說道。
“是,奴婢這就去。”冬韻說著就領著趙起雲進門了。
梁遠一把拉住了慕容晗鈺的手道:“陸嘉頤,你別鬧了好不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陸嘉頤?你也配叫麼?更何況,我現在叫慕容晗鈺,我是大夏的長公主,不是什麼陸嘉頤!”慕容晗鈺怒道。
“是,我失言了。你既然是長公主,就更不該隨隨便便帶一個男子回來了。”
“這是我的府上,我想帶誰回來就帶誰回來,倒是你大晚上站在這裏想做什麼?你若是再不離開,我便要叫人將你趕出去了!”
“鈺兒,我有話要對你說,我是真的愛你,我……”
“夠了,這樣的話你說的還少嗎?不要再拿這樣的假話來哄騙我了,你給我滾出去!”慕容晗鈺打斷了他的話道。
梁遠一時愣在了原地,他不想相信昔日待他柔情似水的慕容晗鈺,為何今日會變成這個樣子。
慕容晗鈺見他還不走,便叫了兩個家丁將他架著回了梁府,他沒有反抗,隻是覺得心痛。可這又有什麼辦法,這一切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若是能早些將事情的原委告訴她,也許今日就不會是這樣的局麵了。
慕容晗鈺回到府中,那位趙公子還在府中的合歡堂內等著,她走進去後,這位趙公子倒是很熱情地說道:“公主殿下,您回來了啊。”
“嗯,你走吧。”慕容晗鈺麵無表情地道。
“我……殿下,我才剛進來,您怎麼就叫我走呢。”趙起雲很是不解地問道。
“沒有為什麼,冬韻,送客。”慕容晗鈺冷聲說道。
“是。趙公子,請吧。”冬韻說道。
趙起雲倒也是個會看眼色的,知道慕容晗鈺今日會找到他並不是因為喜歡他,隻不過是做做樣子給那位梁公子看罷了,他也是頗為無奈,隻好離開了。
待送走了趙起雲,冬韻問道:“殿下,您今日怎麼會碰上這位趙公子的?”
“好巧不巧,我才到了長慶街就碰到他了,之前倒是見過幾次,就想請他幫個忙。隻是,這招似乎不怎麼管用。”
確實是不管用,梁遠倒也是個固執的性子。第二日,他本來要回豐州去了,可一大早就等在了公主府門口,他不知道昨日冬韻到底有沒有將信交給慕容晗鈺。
他在那信上寫道自己確實是對不起她,可當初要和她分手也是迫不得已,隻是他沒有說是因為陸父的緣故,隻說是自身的原因,導致了他不得已與她分手。但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說,他到底為什麼在最危難的關頭,第一個想到要保護的人是丁媛而不是她。
冬韻確實將信交給了慕容晗鈺,隻是在她得知是梁遠寫的這封信後,竟連看都沒有看,就將那信撕了個粉碎。
梁遠站在公主府外等了一早上,也沒見慕容晗鈺從裏麵出來,直到易澤過來催他,不得已要走了,他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公主府。
可自那日之後,慕容晗鈺的心就沒有定過,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裏想的全是梁遠與她的前世。那些美好的點點滴滴,在她的腦中揮之不去。
為什麼,當初自己非要拿到那麵銅鏡,為什麼自己非要看到裏麵的內容,為什麼上天非要讓她想起前世的種種來。
也是從那日之後,來到公主府的貴族公子就沒有斷過,幾乎每日去的人都不同,可個個都在裏麵待不到一日的時間就被趕了出來。沒有人知道她到底要做什麼。隻有冬韻知道,公主這是實在控製不了自己不去想梁遠,隻好找別人來消愁。
整整大半個月,她見遍了京城中各個世家中的公子,不過進去的人也就是陪著她說上幾句話便被她趕了出來。
這事終於被慕容晟知道了,還是山陽侯覲見時提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