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鈺兒,你這是怎麼了?你告訴朕,你是不是見到梁遠,所以不開心,大不了朕明日派人送他回去就是了。”陸連祈聽她這話,也不知道她心裏到底是怎麼想的,隻能自己猜測。
“沒事,臣妾隻想獨自一人靜一靜。”慕容晗鈺道。
“好,朕不來打擾你。”陸連祈其實心裏也不好受,看著慕容晗鈺現在這般模樣,他又想起了從前,慕容晗鈺與梁遠在一起的時候,他隻能靠邊站著,把自己灌醉。
他知道,慕容晗鈺從來都沒有將梁遠放下過,此前他不止一次的聽見她在夢裏喊著梁遠的名字。可他都沒有說出來過,因為他愛她。
當他得知梁遠來到南越的時候,他便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慕容晗鈺會見到他。但他沒有想到,在慕容晗鈺見到他之後,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就像她得知了梁遠失憶不能與她在漠北相聚的時候那樣,不想說話,也不想任何人來打擾。
他沉默著離開了椒房殿,獨自一人在宣室殿中喝著酒。這一晚,他,慕容晗鈺還有梁遠,他們三人都沒有睡覺。各自在房中回想著從前的事,無比的揪心,又十分的無奈。
南宮氏瞧著獨自在房中發著呆的兒子,心疼無比,可她又不能去責怪慕容晗鈺。隻好走進去,試圖安慰一下。
“娘親。”梁遠這會兒麵無表情地看著南宮氏道。
“遠兒,我明白你現在的心情。可是為什麼三年過去了,你依舊放不下那段過往。當初皇上將你調去豐州,不就是為了讓你遠離公主,讓你忘記過去麼?”南宮氏說這話時滿眼都是心疼。
雖然她知道,這段失敗的感情,沒有誰對誰錯,一切都是有緣無分罷了。可她今日也看出來了,慕容晗鈺並沒有真正的放下,否則為何不敢直麵自家兒子。
但她不能明說,更何況慕容晗鈺如今是皇後,又怎麼可能再回頭嫁給自己的兒子。
“娘親,我這輩子都不會忘了她的。她誤會我太深了,所以才不願意聽我解釋,甚至連麵都不想見。”
“既然這是一場誤會,為何你不早些與她說清楚,到現在已經是為時已晚了。”
“我寫了信給她,可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看。”梁遠解釋道。
“遠兒,照現在看來,公主應該是沒有看到你寫的信了。不如,你告訴娘親,到底是怎麼回事,娘親讓慶親王妃轉達給公主,如何?”南宮氏問道。
“不行,娘親。我不想讓其他的人知道。”梁遠搖了搖頭道。
“那,遠兒,你能先告訴娘親麼?”南宮氏試探道。
梁遠聽後,沉默了許久,在南宮氏正準備安慰他的時候,他終於開口了。
“娘親,我若是說了,你千萬不要驚訝,這件事說起來,應該要追溯到前一世了。”
“前世?”南宮氏果然是不太敢相信。
“對。”
“好吧,那你細細地與娘親說說。”南宮氏道。
“嗯。前世我是個窮小子,在軍營裏也沒什麼地位,可是我偏偏就看上了將軍的女兒,也就是公主。她也很喜歡我,經過了一番波折之後,我們便在一起了。可前世她的父親不想讓我們在一起,硬是逼著我離開了她。可是我沒有告訴她實話,隻是假裝愛上了別人,將她拋棄了。”
“竟還有這樣的事?”南宮氏這會兒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兒子,她沒有想到自己兒子前一世竟活的這樣心酸。
“後來呢?”南宮氏繼續問道。
“後來,又一次我們還有另一個女子,我們三個人被一群人追捕,在最後關頭,我下意識的保護了身邊的另一個女子,而公主她則失血過多身亡。我不是故意的,隻是看到另一個女子她當時瑟瑟發抖,才想著要保護她,隻是我沒想到……”梁遠說道這裏,眼眶已經紅了。
南宮氏心疼地拍了拍兒子的背道:“遠兒,既然事實是這樣,你為什麼不與她說,憋在心裏這麼久,娘親看著也心疼啊。”
“娘親,我不能說,這些實話告訴她,她會更加受不了,幹脆還是我自己一個受著。娘親,你可千萬不要告訴她。”
“這……好吧,娘親跟你保證,不告訴她。隻是,她現在已為皇後,你也沒有機會了,不如就讓你爹在南越給你尋一門親事,早早娶妻生子。”南宮氏趁機說道。
“娘親,不了,一切都隨緣吧,暫時我沒有這個打算。”
“遠兒,聽話,你今年都二十一了,你大哥的兒子如今都快三歲了,你連個照顧你的人都沒有,這怎麼行。”南宮氏堅持道。
“娘親,今日能不提這件事了麼?我困了,要睡了。”梁遠逃避道。
南宮氏見他都這樣說了,也不好勉強,很是無奈地道:“好,娘親不逼你,你快些睡吧,天都快亮了。”
“嗯。”
翌日。椒房殿。
“冬韻,昨晚皇上去哪兒睡的?”慕容晗鈺問道。
“聽皇上身邊那個小順子說,皇上昨晚在宣室殿裏喝了好些酒,也沒怎麼睡,今日一大早就去上朝了。”冬韻說道。
“什麼?他怎麼又喝酒了?”慕容晗鈺聽聞,有些擔心陸連祈的身體。
“娘娘,皇上還不是擔心您嘛,您昨晚也沒怎麼睡,要不先去睡會兒,免得讓皇上看到了又該擔心了。”冬韻勸道。
“不了,冬韻你去熬些安神湯來,一會兒皇上下了朝我給他送去。”慕容晗鈺吩咐道。
“是。”冬韻隻得遵照吩咐去熬了碗安神湯來。
慕容晗鈺昨日想了一整夜,似乎想明白了。人都是要往前看的,之前那三個月她不是與陸連祈相處的好好的,既然是這樣,便不要再去想那些傷心的往事。既然已經成為了南越的皇後,便要履行自己的職責,更要與陸連祈一起攜手並進,夫妻和睦恩愛相處。
她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叫人拿上安神湯,去了禦書房等陸連祈下朝。
陸連祈進來時,還拖著疲憊的身軀,他以為慕容晗鈺又像從前那樣,許多天不說話,想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