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周瀾庭也不了解這其中的真實情況,就她所知道的這些還是聽宮裏的宮女們說的。
不過,她就是個急性子,做事也不考慮周全,便跑來向周氏告狀了。
隻是,周氏才不會隻相信她的一麵之詞了,她自然是要找皇帝問個清楚的。
“賢妃,先別著急,待哀家找皇帝問個清楚,再說。”周氏隻淡淡地回了她這幾個字,便派人去將陸連祈傳了來。
“母後,您著急找兒臣來所謂何事?”陸連祈問道。
“皇帝,哀家聽說前幾日椒房殿出了件大事,不如皇帝你親自與哀家說說,發生了什麼?”
“母後,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隻是那日有個喝醉了酒的少爺,醉醺醺的闖到了椒房殿去了,還好兒臣去的及時,攔下了那位醉酒之人。”
“是麼?那那醉酒的少爺是誰家的?”周氏又問道。
“是梁將軍家的少公子,兒臣已經嚴懲了他,母後就不用擔心了。”陸連祈說道。
“對了,皇後呢,皇後沒出什麼事吧。”周氏聽到陸連祈這麼說,心中已經明白了幾分,自然事情不是周瀾庭所說的那樣了。
“兒臣正要與母後您說呢,鈺兒她已經懷有龍嗣,太醫那日已經確診過了。”陸連祈說道。
“真的?皇後懷有身孕了?”周氏聽後,心中大驚,,同時也很是欣喜,畢竟盼了這麼久了,總算皇帝後繼有人了。
“千真萬確,母後,您這下也可安心了。”陸連祈道。
這會兒,一旁的周瀾庭不淡定了,小聲嘀咕道:“還不知到底是不是龍嗣呢。”
這話碰巧讓周氏聽見了,緊皺了下眉頭道:“賢妃,你這是說的什麼話?”
周瀾庭見著太後與皇帝二人臉都沉了下來,嚇得趕緊跪下道:“臣妾有口無心,還望皇上與太後恕罪啊。”
“是嗎?有口無心?看來上次皇後罰你罰的還是不夠重啊。”陸連祈冷哼了一聲道。
“真的,是真的。太後,您是知道的,臣妾說話向來都口不擇言,一時衝撞了您與皇上,還請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周瀾庭看著陸連祈此刻這張充滿怒氣的臉,頓時自己嚇得臉都白了。
“賢妃,說出去的話就如同潑出去的水,是收不回來的。今日,朕若是不罰你,你便永遠不知道悔改。這樣吧,從今天開始,你便禁足在華清宮內,直到皇後生下皇子為止。”陸連祈沉聲說道。
“皇上,臣妾……”周瀾庭還想著給自己辯解幾句,隻是陸連祈看也不看她,便離開了壽康宮。
周氏也實在是看不過去她這個樣子,搖了搖頭無奈道:“既然皇上要罰你,你便乖乖領罰。今日本就是你的錯,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快回去吧,這幾個月便不要再出來了。”
“姑母,我,我真是無心的。”周瀾庭哭喪著臉說道。
“不管你是不是有心的,但皇上這話已經說出來了,便收不回去,你還是快些回宮吧。”周氏也有些不耐煩了,心想著自家兄長怎麼會生出這樣一個沒有腦子的女兒來。
“姑母,我不想被禁足啊。”周瀾庭還在大聲的哀求著。
“行了,你若是誠心悔改,哀家會去替你向皇帝求情,讓他早些解了你的禁足。”周氏這話都說到這份上了,現如今周瀾庭就是再不願意也要乖乖回去待著。
周瀾庭哭喪著臉道:“是,臣妾告退。”
周瀾庭被禁足之後,整個宮中倒是安靜了不少。也沒有人去打擾她,每日被陸連祈罰著抄寫宮規。隻是,她心中自然是不服氣的。她也不相信,那日夜晚真的就沒有發生些什麼。
不過,梁遠如今都已經回到大夏去了,她想找也找不到,更別說栽贓了。
大夏,定國公府。
這日,是梁遠要迎娶齊家二小姐的日子,定國公府來了不少觀禮的賓客。
難得的是,阿雅今日竟也來了,還順帶將小太子慕容稷一同帶了出來。之前阿意說讓姐姐也過來一同熱鬧熱鬧,阿雅還在猶豫著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畢竟,梁遠與慕容晗鈺之間有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而慕容晟又是慕容晗鈺的大哥,如此一來,她來倒顯得有些尷尬。
不過,就在昨日,阿雅還在糾結的時候,慕容晟突然說道:“阿雅,你若是想去便去看看吧。正好代朕向定國公一家問好。”
“皇上,臣妾去實在是怕尷尬啊。畢竟那梁公子與鈺兒之間的事……”阿雅有些為難道。
“這事你暫且不用管。你就當是去看望妹妹的,又不是特意去看梁遠娶親的。”
“那,好吧。明日臣妾順帶將稷兒也帶去,自從上回稷兒見到梁府那位小少爺之後,就天天心心念念要找人家一塊兒玩耍,正好明日臣妾帶他去,放鬆放鬆。”
“也好,整日在宮中待著,也確實是無聊。對了,你若是有空便去公主府看看吧,那裏老是空著也不好。”
“嗯。等春天到了,臣妾便帶著稷兒過去住幾日,順便照看一下那裏的花花草草。”阿雅說道。
“也好。鈺兒最喜歡的就是公主府裏的那幾盆海藻蘭了,之前都是她自己親自照看著,她走了之後,朕每日都叫人過去澆水施肥,但還是不太放心。你去了,正好幫著澆澆水什麼的。”慕容晟叮囑道。
“臣妾明白。”
眾人見到阿雅帶著慕容稷到了,連忙跪下行禮。阿意很是熱情地趕緊請姐姐到府裏去坐著。
抬著齊墨兒的花轎這會兒也到了,梁遠雖說之前指天發誓會對齊墨兒好,可此刻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他麵無表情地將齊墨兒接進了門,在眾賓客都坐定後,他才勉強露出些微笑來,與大家敬酒。
此刻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慕容晗鈺,不,應該說是陸嘉頤。前世那個身著軍裝,與他出生入死的女子。
夜幕降臨,賓客們也都散去,他卻遲遲不肯回房中去。還是梁逸與梁迅一人架著一邊,將他架回了博然院中。
他依舊是麵無表情地揭開了齊墨兒頭上的紅蓋頭,齊墨兒看著他因喝了酒而微紅的臉,說道:“那個,阿遠,天色已晚,不如早些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