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過遺詔後,又將其鎖進了匣子內。眼下還有一堆事沒有處理完,再過半個月便是陸瑾瑜登基之時。可在這之前,她必須先將齊王還有周廣文這兩個大麻煩解決掉。

第二日,她又將梁肅召進宮來。

“梁大人,我讓你時刻派人緊盯著周府,可有發現周府有何異常?”慕容晗鈺問道。

“回娘娘的話,據侍衛來報,這齊王妃這幾日倒是頻繁出入周府。但是,臣並未發現二皇子與周瀾庭的身影。難道他們真的不在周府內?”

“那周瀾庭私逃一事可有查清楚了?到底是何人幫她逃走的?”慕容晗鈺又問道。

“此事臣已經派人查探明白。果真如娘娘猜測的那樣,是齊王派人拿了出宮令牌,讓周瀾庭私逃出宮的。娘娘,依臣所見,會不會是這宮中藏有他們的奸細?”

“這宮中的人大多都是跟著皇上好幾年的了,不會吧。”慕容晗鈺遲疑道。

“娘娘,臣覺得還是應該一一排查才是,若真是這宮中出了奸細,那後果可是不堪設想啊。”

“嗯。梁大人這幾日辛苦了,在太子登基之前,還是有勞你們多盯著些宮外的動向。”慕容晗鈺說道。

“娘娘放心,老臣一定竭盡所能,確保太子順利登基。”

又是幾日過去,周廣文心中也納悶,怎的過去好幾日了,為何這齊王那裏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他實在是坐不住了,便動身來到了齊王府中。

“爹?您怎麼來了?”周瀾禕見到周廣文,心中一驚,難不成他已經知道了陸瑾儀在這裏的消息了。

“瀾禕,你那日說過幾日便會將瑾儀帶回來,怎的過了這麼多天了,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周廣文直接問道。

“爹,這……王爺安排的事,女兒也並非是全部知曉啊。”周瀾禕支支吾吾道。

“瀾禕,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爹?”周廣文敏銳地察覺到了周瀾禕的異樣,從小她隻要撒謊都逃不開周廣文的眼睛。

“怎,怎麼會,爹女兒哪有什麼事瞞著您啊。”周瀾禕被周廣文這麼一問,一下子結巴起來。

這時,門外有人喊道:“王爺回府!”

陸廷楓見到是老丈人來了,倒還客客氣氣地說道:“大人前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怎麼還站在這裏呢,快進去坐。”

“不了。齊王,我今日來就是想知道,你承諾要將瑾儀帶出宮來,怎麼這麼多天了,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大人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可不是不守信用之人。人,我早已將他帶出宮了,隻是,現在還不能交給你。”陸廷楓也不隱瞞,倒是很幹脆地說道。

“為何?瑾儀呢,在哪兒?”周廣文一臉焦急地問道。

“大人放心,再怎麼說瑾儀也是我的親侄兒,我也不會虧待了他不是?”陸廷楓似笑非笑地說道。

“你到底想做什麼,為何不能將人交出來。”周廣文心急道。

“我需要您的幫助,助我登上皇位。隻要你能助我登上皇位,從前陸連祈承諾給你的,我一樣不少都可以給你,如何?”

“你……當初不是說好,助瑾儀登基,如今你怎能……”周廣文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陸廷楓道。

“大人這話說的太過荒唐。我也是陸氏子孫,為何就不能成為皇帝?況且,陸瑾儀不過是個四歲不到的孩子,如何能夠坐穩江山。倒不如將這江山交到我手中,我也不虧待你周氏一族,封瀾禕為皇後,你仍為一等公,如何?”陸廷楓這會兒開始談起條件來。

“爹,你就聽王爺的吧。若是讓瑾儀登基,恐怕大臣們難免會不服。畢竟他還是個小孩子,您都一把年紀了,難道還要繼續幹政麼?”周瀾禕見周廣文想要拒絕,連忙出來勸阻。

“你們……陸廷楓,你這是要造反嗎?”周廣文一時被氣得大聲吼起來。

“周大人息怒啊。本王可不是要造反,先帝新喪,宮中的皇子們都還年幼,怎可執掌朝政?依我看,還是要能者居之。本王這些年為了南越鞠躬盡瘁,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我與陸連祈都是皇爺爺的親孫子,為何他能坐上皇位,我就不能了呢?”

“是,你是昭烈皇帝的親孫子不錯,可如今皇帝駕崩,皇位自然是要傳於他的兒子,我南越可沒有兄終弟及這麼一說。”周廣文說道。

“周大人,我記得你好像不是個保守派吧,從前那些規矩你向來都是置之不理的,可如今倒是講起舊例規矩來了?本王也告訴你,你若不應允,我立馬就讓人殺了陸瑾儀。這兩者之間,你選一個吧。你是要掌權啊,還是要外孫呢?”陸廷楓說道。

周瀾禕在一旁也插不上話,說實話她還是更傾向於讓陸廷楓登基的。畢竟,若是陸瑾儀為皇帝,她還是個王妃,一輩子也就止步於此了。若是陸廷楓為皇帝,那她便是皇後,母儀天下。隻是,她不知道周廣文會作何選擇。

“瀾禕,你也認同他的說法嗎?”周廣文突然問道。

“爹,您就聽王爺的吧。等來日王爺登基,自然也不會虧待了咱們周氏一族的。”周瀾禕勸道。

周廣文徹底對此失望了,連自己女兒都幫著陸廷楓說話,自己還能指望他們什麼。現在,陸瑾儀還在齊王手上,他得先將陸瑾儀救出來再說。

“好,我可以幫你登上皇位,你先把瑾儀交出來。”周廣文說道。

“大人著什麼急呢,等到一切都結束後,本王自然會親自將瑾儀安然無恙地送到周府去。”

陸廷楓當然不傻,若是現在就把陸瑾儀交出去,那麼周廣文怎麼還會全心全意助自己登基呢。

“好,那你可否讓我看一眼他?”周廣文當然知道陸廷楓不會答應放人,他方才也就是那麼一說。現在他必須確定陸瑾儀無事,才能進行下一步的計劃。

其實,他也並非全然是謀圖權勢之人,他隻希望一切都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怕若是將來南越由慕容晗鈺當權,隻怕大夏那邊會蠢蠢欲動。

但若是陸瑾儀為皇帝,那他便可再次操控全局,輔佐幼帝。

可那陸廷楓就又截然不同了,陸廷楓的性子不適合當皇帝,太過暴躁,對於政事他也不是特別擅長,若是將這江山交到他的手中,隻怕將來先祖們好不容易打下的一片江山,都要敗在他的手上了。

隻是,周廣文算來算去,就是沒把自己也算在內。他這些年身居高位,早已是目中無人。他自認為自己是南越的忠臣,一心一意輔佐皇帝。可他一味的拉幫結派,對於看不順眼的大臣,便是一味的打壓,朝中早就有人對此不滿了。可礙於他是右相,無人敢開口說他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