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就算你不是真心要害老太爺,那也定是受人指使!若是你能出你背後這人,我便放你一馬。”南宮洺熙自然不會相信這個嗇一麵之詞。
“大姐,真的不是我啊……”那廝已經被嚇壞了。
南宮洺熙如今也是被氣得不輕,根本沒工夫往深處去想。還是蕭承軒頭腦清醒些,他倒是覺得,此事與眼前這人無關。
“行了,洺熙,你也冷靜些。若他真是那下毒之人,手上定然會有殘留的餘毒。再者,他若真的下了毒,又怎麼會繼續將這牛皮紙藏在身上。我倒是覺得,這是有人故意放在他身上,好栽贓嫁禍。”蕭承軒道。
南宮洺熙冷靜下來,細想了想,道:“既是這樣,那便叫人再來驗一驗。”
果然,不出蕭承軒所料,這廝果然是無辜的,南宮洺熙擺了擺頭示意他下去。
“難道,真是明和幹的?”南宮洺熙遲疑了,她有些不敢相信,南宮明和真有這個膽子敢下毒謀害祖父。
“十有八九,這就是他幹的。且不他有沒有這個膽子,你細細回憶回憶,他這陣子可有什麼異常的舉動沒有?”蕭承軒道。
“大哥倒是過,他最近總是心不在焉的,每每去私塾上課,也總在發呆。哦對了,我聽父親,祖父想讓他去從軍,好過什麼都讀不進去的強。可他自己,似乎不太願意,難道會是因為這個?”
南宮洺熙疑惑道,可是又覺得這不符合常理,祖父這麼做也是替他考慮,南宮明和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難道是……
“前些日子,王府的暗哨曾來報,見到南宮洺悅約見了南宮明和幾次,她若是在外麵蠱惑了明和,讓他從此對國公爺心生怨念,那今日明和刺殺國公爺之事,便都得通了。”蕭承軒分析道。
“又是這個南宮洺悅,她到底想做什麼……”南宮洺熙不禁皺了皺眉。
“很簡單,一是為了重獲蕭承彧的信任,從此在齊王府身份水漲船高。二是為了替馬氏報仇,畢竟人是國公爺交出去的。”
“可就憑他們兩個人,又如何能完成這件事?現如今這砒霜可不是這麼好得的。”南宮洺熙又問道。
“倘若是蕭承彧在背後支持呢?又或者,刺殺國公爺這件事,根本就是蕭承彧授意的呢?”
“不可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他瘋了嗎?”南宮洺熙不敢相信,蕭承彧會有這樣的念頭,她不相信他已經瘋狂到如簇步。
“他好不容易才被放出來,還有什麼事做不出來?他此前是受了委屈,也正是如此,才會想肆意報複。”
“這不可能……祖父又沒有害他,他為什麼要殺了祖父?”
“你可別忘了,當初國公爺與太夫人二人進宮麵聖,當場揭穿了蕭承彧的罪行,這才導致了後來廢後逼死貴妃娘娘這一係列的事。”
南宮洺熙此刻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她始終無法相信蕭承軒方才所的這些,她雖知道南宮明和會是凶手,但她無法相信這些會和蕭承彧有關。
她想了片刻,道:“還是先將明和帶過來吧。”
蕭承軒知道,她這會兒不會相信自己的那些推測,但是總有一,他會找到所有的證據。
南宮明和自知事情敗露,卻依舊不願承認。
“大姐姐,你是我下毒要害祖父,可證據呢?”
“證據就在你手上,你若是沒碰過那包毒藥,你手上此刻應該是幹幹淨淨。”
的確,南宮明和還沒有來得及將手上殘留的粉末清理幹淨,南宮洺熙找了人來驗了一番,果真上頭還留有砒霜。南宮明和徹底慌了神,他不知現在該如何為自己洗脫罪名。
不過,他轉念又想,南宮洺悅那日過,會替他在外麵安排好一切,即便失敗,也會派人來救他,便又不那麼慌張了。
“真相大白,你還敢自己是被冤枉的?”南宮洺熙質問道。
誰知,南宮明和這會兒竟抬起頭看著她鎮定地道:“不錯,就是我。”
南宮洺熙見他這般鎮定,頓時失望透頂,道:“明和,你瘋了麼?你還有大好的前程,為什麼要做這樣的傻事?”
“我沒瘋。大姐姐,你口中的大好前程,就是去軍中年複一年的受苦受累,要等到何時才會有出頭之日?憑什麼大哥,明安,明華都能去考取功名,而我不能?要生生把我的前程斷送掉?若是我娘親還在,她絕不會看著我去軍中受苦。”
事已至此,南宮明和再也不想隱瞞了,便一口氣將他心中所想都了出來。
“難道去軍中,就沒有大好的前程了麼?你可知道,祖父為著你的事,煞費苦心。又托了人,再三囑咐你若去了要好好照顧你,就怕你在裏麵吃苦受不了。可是你呢?你都做了些什麼?你心裏到底在想些什麼?”
南宮洺熙氣得想罵人,卻又硬生生忍住了。她現在可以斷定,南宮明和就是受了南宮洺悅的蠱惑,才會做出這等瘋狂之事來。
南宮明和倒是沒有想到祖父也會如此關心他,一時間他有些後悔,當初頭腦發熱答應了南宮洺悅的要求。
可現在已經無法挽回了,他知道祖父現在一定很生氣。
南宮洺熙見他已經認罪,便命人將他先關押在了密室裏,等待祖父的最後決斷。
南宮植此刻已經得了消息,不禁罵道:“真是養了個白眼狼!這樣的人,留著還有什麼用,去告訴洺熙,也不用關著了,直接賜他一杯毒酒,讓他自行了斷吧。”
蕭氏聽了,連忙勸阻道:“老爺,你現在就是殺了他也無用啊,明和這孩子平日裏還算是乖巧,許是受了旁饒蠱惑呢?要我啊,現在倒不如將他打發出去,任由他自生自滅,也好過一杯毒酒賜死了之啊。”
蕭氏這樣考慮,也是為了整個南宮府著想,若是南宮明和真的死了,旁人又會怎麼看待,會怎麼想這件事。對於南宮府的名聲,終歸是不好的。
南宮植消了氣,道:“也好,也省的把府裏弄得烏煙瘴氣的,讓人看著心煩。”
南宮明和待在這又又黑的密室中,依舊期盼著南宮洺悅會派人來救他。他想起,上一次來這裏,還是因為來看娘親。娘親告訴他,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要為自己闖出一片地來。可如今,他卻辜負了娘親的期望,被關在這裏等著人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