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芷靈沒想到他竟憋著這麼多的心事,她來到齊王府這麼多日子,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般動怒。

“四哥,你若真為了南宮洺熙,就不該再去打擾她,更不該去傷害她所愛之人。”蕭芷靈還是忍不住勸道。

“她所愛之人應該是我才對!若不是蕭承軒強逼著她嫁,她又怎麼會委曲求全,如今你可知道她在楚王府的處境?”

蕭芷靈被他得一時語塞,過了許久,才慢慢道:“倘若,是她讓我來勸你收手呢?也是她告訴我,三哥的那些苦衷,她不願意看到你們兄弟相玻更何況,她現在愛的人是三哥,而不是你。這些,都是她親口告訴我的……”

蕭芷靈終於忍不住了,便將當初南宮洺熙告訴她的一切,都轉告給了蕭承彧。

蕭承彧聽了,半沒有話,過了很久,蕭芷靈看到他眼眶突然紅了,然後用很低沉的聲音道:“不會的,你一定是聽錯了……”

蕭芷靈被他這個樣子嚇到了,她沒想到自己方才這番話會讓他大受刺激。

“四哥,你沒事吧?”蕭芷靈心翼翼地問道。

蕭承彧沒有回答她,隻是嘴裏不住地念叨著:“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

蕭芷靈看到,他眼中閃爍著淚光,眼眶泛紅,她不禁有些後悔,方才為什麼要告訴他這些。

“四哥,你回去歇會兒吧……”

蕭芷靈見他這大受刺激的模樣,終究還是心軟了。她想著,等日後再慢慢勸導他。

“不必。”

罷,蕭承彧獨自出了王府,他一定要親口聽南宮洺熙告訴他,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他不管不關衝到楚王府,卻正好瞧見蕭承軒正往外走。蕭承軒見他過來,不知發生了何事,上前去問道:“今日這是什麼風,把四弟你給吹來了?”

誰知,蕭承彧根本不搭理他,隻顧往裏走。

“誒,你這是……”蕭承軒有些疑惑,不知他今日這是怎麼了。

“我找洺熙,跟你有何關係?”蕭承彧總算是開口了。

可是,蕭承軒卻徹底懵了,心想他今日這是抽了什麼風,來找洺熙做什麼。

“她不在。”蕭承軒道。

“那你告訴我,她在哪。”

“你先告訴我,你找她要做什麼?”

“這不用你管。”蕭承彧繼續麵無表情地回答他。

“洺熙是本王的王妃,有外男找她,本王自然要問問清楚。”蕭承軒回答的理直氣壯。

“蕭承軒,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當初也是你,將她從本王手中搶走的!如今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蕭承彧氣惱道。

“既然今日話到這份上,那我也告訴你,洺熙她不是物件,不是本王搶就會搶走的。是你的自負讓她對你徹底死心,是你親手將她逼走的,怨不得別人。”

“一派胡言!分明是你,不知給她灌了什麼迷魂湯,讓她對你死心塌地的。蕭承軒,本王今日也告訴你,總有一日我會重新將她奪回來。你,太子都將會是我的墊腳石!”蕭承彧已經近乎瘋狂,他根本不想聽蕭承軒的解釋。

可在他這一通怒吼過後,正要轉身時,卻發現南宮洺熙就站在他身後,看著他麵色凝重。

蕭承彧沒有注意到南宮洺熙臉上的表情,也不顧蕭承軒就站在身旁,直接走過去一把拉住了南宮洺熙。

南宮洺熙突然一怔,她不知現在是掙脫開好,還是就這樣被他拉著的好。

幾秒鍾之後,南宮洺熙緩過勁來,試圖掙脫開他的手,誰知蕭承彧將她抓的死死的,她隻好道:“齊王殿下,請你放開。”

“不,我不會再放手了。洺熙,你跟我走吧,你在這裏注定得不到幸福的。”蕭承彧幾乎是在哀求她,讓她跟他走。

“你放開她。”蕭承軒真是看夠了,於是走過來命令蕭承彧鬆手。

蕭承彧沒有理他,繼續道:“洺熙,我知道你還是愛我的,你難道忘了我們的曾經了麼?你跟著他,隻會有數不盡的心酸苦楚。”

“蕭承彧,你醒醒吧……我愛他,就不會再離開。我也早就過,你我緣分已盡,就不要再提從前了。”

蕭承彧沒有想到南宮洺熙會這樣,他的心一下子跌到了穀底,他始終不敢相信,南宮洺熙會徹底對他死心。

其實,早在他謀反前夕,南宮洺熙就已經死心了,不隻是因為她沒能嫁給他,更多的是因為失望。她曾經多次勸蕭承彧懸崖勒馬,隻是他沒有聽進去。

蕭承彧沉默了,拉著南宮洺熙的手漸漸鬆了下來,南宮洺熙掙脫開了他,蕭承軒將她護在自己身後,隨後對蕭承彧道:“話已經到這份上,你也該明白是什麼意思了吧?本王對你,從來也是問心無愧。至於你聽不聽得進去,那是你的事。你若再在這裏與洺熙糾纏下去,可就休怪本王不客氣了。”

“好,真是好啊……蕭承軒,算你狠。”

蕭承彧留下這話,便轉身離開了。他不想讓他們看到他眼角淌下的淚水。

這日,神都城裏的人,都瞧見了,他們的齊王殿下獨自一人行走在街頭,似遊魂一般飄蕩。

夏初墨得了消息,便立馬派人前去拉他回來,可派去的人一個個都不敢上前,又都折返回來。

“真是無用!”夏初墨忍不住罵道。

“姐,您也別生氣了。他們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啊。”思蕊勸道。

“行了行了,我親自去。”夏初墨道。

夏初墨著急的抬腳便要走,南宮洺悅不知從何處過來的,帶著嘲諷的意味道:“奉勸你一句,別去自討沒趣了。不管是你,還是王妃,都不是王爺的意中人。如今他為了南宮洺熙傷心成那樣,你若去了也是無用。我言盡於此,你自己看著辦吧。”

南宮洺悅真是少有的對夏初墨了這麼多,隻是夏初墨對她依舊一副冷漠地態度,對於她方才所也絲毫不理會,繼續往前走。

南宮洺悅見她不理睬,繼續道:“夏初墨,你可別忘了,當初他是如何讓你在諸多官家姐麵前喪盡顏麵的。你也別忘了,南宮洺熙才應該是你最大的敵人。咱們的王爺,可是到現在都沒忘了她呢……”

夏初墨轉過身去,依舊不看她,隨後冷聲道:“這些與你有何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