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走吧。小苒,再有兩三日,便到家了。”
回家,已經很久沒人說起過這個詞了,陸悠苒心中突然一陣感慨。從前母後在世時,也常常這樣對她說。
那時候,她總愛出宮玩耍,出宮前,母後總會和她說,記得早些回家。也許,皇宮對其他人來說,是冰冷的,絲毫沒有感情的。可每當有母後這句話,就覺得倍感溫暖。
可自從她遠嫁之後,再也沒有人這樣對她說過了。她不由得笑了笑,心中早已是感慨萬千。
“你笑什麼?”陸瑾瑜問道。
“很久沒人跟我說回家這兩個字了,這會兒聽你說,就像母後還在一樣。”
“其實,那時候父皇也常常這麼對我們說過,隻是十多年過去了,也許你早就忘了。”
也許是吧,陸悠苒已經快記不起父皇的模樣了,早在她四歲的時候,父皇就已經離開了他們。印象中,一直是母後陪伴在他們身邊。
“對了,等過了楚州,便到南越的邊界了。”陸瑾瑜提醒道。
“我記得,當年我遠嫁東麓,你便一直送我到那兒……”
“是啊,一晃五年過去了。”陸瑾瑜感慨道。
“等到了南越,我想先去皇陵祭拜一下父皇母後。”陸悠苒突然說道。
“好。”
當年太後薨逝,陸悠苒身在東麓,無法回去見母後最後一麵,這一直都是她最大的遺憾。原本她以為,今生都無法回來祭拜母後了,誰知這次托了陸瑾瑜的福,算是完成了她這一心願。
一行人到了楚州城,原本打算在城中好好休息一晚上再上路,可方才在城外遇到了行刺一事,陸瑾瑜便不想再在路上多做耽擱。隊伍直接繞開了楚州城。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他們便已經來到了南越與東麓的交界之處。
也許是到了母國,陸悠苒似乎心情變好了些,於是便說道:“大哥,我想下去走走。”
“再有一日便到京城了,到那時再走動走動也不遲啊。”陸瑾瑜說道。
“怎麼,你還怕我跑了不成?都已經到了這裏,我又怎麼會跑呢……”陸悠苒笑了笑說道。
“不是怕你跑了,隻是如今剛剛開春,天氣還未回暖,我是怕你下去吹了風,再著涼了。”陸瑾瑜說道。
“就一小會兒,好麼……”陸悠苒小聲央求道。
陸瑾瑜看著她這般模樣,仿佛又回到了兒時,每當陸悠苒想要出宮而不得母後允許時,她便跑去寢殿央求他,讓他去向母後求情。
“真是拒絕不了你啊……那朕索性陪你一道出去走走吧。”陸瑾瑜笑著說道。
“好。”
神都城。
蕭承彧得知南宮明和在楚州的計劃失敗,頓時火冒三丈。此時的他,一刻也等不及了,隻想著快些登上帝位。
“王爺,切莫著急啊,時機還未成熟,您現在攻進皇宮,那一切就都前功盡棄了。”南宮洺悅勸阻道。
“還不是你那個沒用的弟弟,辦事不利,若是讓父皇和陸悠苒察覺出來,是我派人去刺殺的他們,到時候你就該替我收屍了!”蕭承彧怒道。
“是,明和此次沒能完成王爺的囑托,王爺您怎麼罰他都不為過。可王爺您再生氣,也要冷靜下來啊。”南宮洺悅說道。
“行了,別說這些沒用的。你若真替本王著想,就該早日勸南宮允歸順於我。他以為,他現在有蕭承軒這個靠山在,就可以高枕無憂了?”
“王爺說的是,這天下都將是王爺您一個人的了,妾身一定會照王爺您說的辦。”
南宮洺悅雖知道,現如今想勸父親為蕭承彧所用,是件難事。更何況,南宮植還在,她想要回國公府都是件難事。可是她瞬間就想到了另外一個人,能代替她完成這件事。
這日,她來到夏初墨院中,特意在她院中等了許久,才見夏初墨從外麵回來。隻是,她剛回來,便看到南宮洺悅那假惺惺的嘴臉,心中未免有些膈應。
可南宮洺悅卻道:“在這裏等了姐姐許久,姐姐這是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