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今日上朝,眾臣卻未見皇帝的身影。卻見蕭承彧站出來道:“父皇今日病情加重,實在不便上朝,今日便由本王代勞。”

蕭承軒聽著便覺得不對勁,正準備站出來反駁時,卻被站在身後的南宮允攔住了。

南宮允小聲說道:“殿下,現在不宜與之正麵交鋒,先看看他今日要說什麼吧。”

“難道就任由他今日在朝堂上任意妄為了麼?”

“那也沒有辦法的事啊,殿下。倘若您現在站出來反駁他,他必然會有一百種理由指認您要造反,豈非得不償失?”南宮允勸道。

“也罷,那就等著瞧吧。”

蕭承彧見無人反對,便立馬坐到了龍椅上。現在這龍椅在他眼中,其實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如今說是代皇帝掌管國事,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罷了。

底下的眾臣自然也不敢反對,生怕就此被蕭承彧滅了滿門。

“如今邊關常遭受流寇騷擾,讓本王甚是憂心。所以,本王決定委派南宮大人帶兵前往邊地,剿滅流寇。”

蕭承軒萬萬沒想到,蕭承彧已經準備提前動手了。現在世人都知,南宮允是站在楚王這一邊的,而蕭承彧此舉,便是要先削去蕭承軒身邊的力量。

而蕭承彧的下一步,更是讓蕭承軒吃驚。

“楚王蕭承軒玩忽職守,現已撤去北大營大司馬一職。”蕭承彧說道。

蕭承軒再也忍不住了,站出來質問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父皇的旨意?”

“自然是父皇的旨意。”蕭承彧道。

“聖旨呢……”

“這是父皇的口諭,你若是不從,那便是抗旨不遵,可就別怪我不留情麵了……”蕭承彧毫不客氣地說道。

“除非見到父皇親筆所寫聖旨,否則我憑什麼相信你!”

蕭承彧沒有理睬他,而是將玉璽拿了出來,道:“見玉璽如見陛下,我的話即是父皇的聖旨,怎麼,你要抗旨不成?”

蕭承軒見到玉璽,頓時愣住了,問道:“你怎麼會有玉璽?”

“自然是父皇親手交給我的了,你若不信,大可以前去問個清楚。”蕭承彧說道。

蕭承軒意識到,現在與蕭承彧正麵交鋒對抗,已是不大可能,於是他隻好跪下道:“臣領旨。”

眾臣見此狀,也不敢出來多言。如今楚王都已經是這般田地,其他人更是不敢出來多說一句。而早已成為蕭承彧那一派的大臣,心裏卻是得意洋洋。這些人,大多數都是從前在朝中受到打壓的大臣,如今卻得以揚眉吐氣,見到今日朝堂上這番情形,自然高興得不得了。

隻見蕭承彧又道:“其他人還有什麼異議嗎?”

眾臣紛紛搖頭道:“臣等無異議。”

“那好,退朝吧。”

說著,蕭承彧率先離開了大殿,走時還不忘看了蕭承軒一眼,他臉上得意的神情,讓蕭承軒心裏氣憤萬分,可又不敢多說什麼,隻好先回府再說。

南宮洺熙見他今日回來又有些垂頭喪氣,連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洺熙,明日你先去宣城躲一躲吧,近日神都城內不太平。”蕭承軒說道。

“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快說啊,真是急死我了……”南宮洺熙再次問道。

“今日上朝,不見父皇身影,卻是蕭承彧代勞。且,他代父皇下了旨,派你爹去鎮壓邊地流寇,又免去了我大司馬之職,也就是說,咱們現在失去了與蕭承彧對抗的機會。也許,蕭承彧下一步便是要對咱們楚王府動手了。我不放心你,所以你還是先去宣城避一陣子吧。”

“我不離開這兒,我若是在這兒,興許他還能收斂些,不會那麼快對楚王府下手。倘若我真的離開了,那咱們王府才真的遭殃了呢。”南宮洺熙說道。

“我不能讓你在這裏跟我一起冒險,聽話,等這裏的事情都平息了之後,我便去接你回來。”蕭承軒說道。

可南宮洺熙知道,蕭承軒這是騙她的,他如今已經沒有能力再與蕭承彧分庭抗禮了,楚王府已是危在旦夕。

“怎麼平息?僅憑你一人,你如何平息得了?王爺,我若在這裏,至少還能替你出謀劃策,我若真走了,那我豈不是要整日提心吊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