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洺熙聽著他這番話,冰冷的心不禁有些觸動。她知道,當初大家都是情非得已,而如今蕭承彧卻幾次三番求著她的原諒,她也不知該如何麵對蕭承彧。

兩人皆沉默了許久,直到遺風前來稟報說禦書房有人求見陛下,南宮洺熙才道:“你走吧。”

“那你,多保重。朕明日再來看你……”蕭承彧說道。

待到蕭承彧走後,南宮洺熙才發覺,豆大的淚水從臉頰劃過。她不知道,自己這淚水究竟是為了蕭承軒而流,還是因為蕭承彧方才的那番話。

這一晚,南宮洺熙回想起了從前的很多事,好像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十五歲。

那天,她第一次遇見蕭承彧。多麼紈絝的一個少年,橫衝直撞地騎著馬在大街上飛奔,險些將她撞倒。

“姑娘,你走路也太不當心了吧?莫非,你是看著我像富家子弟,趁機訛我一筆?”

她朝他翻了一個白眼,沒有理他,自顧自地朝前走。

誰知,他竟然下了馬,跟在她身後說道:“姑娘,方才我也受了好大的驚嚇呢,難不成就這麼算了?”

“男子漢大丈夫,竟會因為這點小事而受到驚嚇?這位公子,方才受到驚嚇的人,好像是我吧?我還未與公子計較什麼,你倒是先問起我來了?”

她也不甘示弱的反駁著,卻不想,麵前這個少年笑了起來。

“放眼整個神都城,可還沒有哪個人敢這麼對我說話的呢……”少年趾高氣昂地說道。

可南宮洺熙也是神都城第一才女,又是安國公府的嫡長女,哪裏又會輕易向他人低頭呢。

當即她便怒了,說道:“你可別得寸進尺,我管你是誰呢,也管不著別人是怎麼對待你的。本姑娘今日沒空陪你在這兒耗著。”

說罷,便走遠了。

可他卻在不經意間,對這姑娘動了情。

南宮洺熙走遠了,可蕭承彧卻依舊站在原地不動,他出神地看著那個姑娘離去的方向,不肯走。

“王爺?王爺?咱們該走了。”遺風提醒著。

“都說了,在外麵要叫公子……對了,你查查,剛才那個是哪家的姑娘。看著這一身穿著打扮,應該是朝中哪位大臣家的千金。”蕭承彧吩咐道。

“是,公子,屬下這就去查。”

其實,南宮洺熙並沒有走遠,而是躲在拐角處,想看看他到底是哪家的紈絝公子。

她隱隱約約聽到他身邊的那個小廝叫他王爺,她輕輕笑了,說道:“原來是個王爺啊,難怪這樣囂張跋扈呢……”

“小姐,即便他是王爺又如何?咱家老夫人,好歹也是當今聖上的親姑母,您又是老太爺與老夫人最疼愛的孫女,怕他做什麼?”

“誒,我不是怕他,隻是覺得有些好笑罷了。算了算了,不看了,咱們回去吧。”

這些往事,也不過就是三年前的事,到如今,還是曆曆在目。隻是,曾經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再也不見了。如今的蕭承彧,隻讓她覺得無比陌生。

“殿下,您在想什麼呢?”清荷見著蕭承彧走了,便進來問道。

“真是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啊……”南宮洺熙感慨道。

“殿下,皇上方才與您說了什麼?”清荷問道。

“沒什麼,不過是希望我能忘掉王爺,重新和他在一起罷了。可即便他待我再好,也已經不再是我從前所認識的那個蕭承彧,更不是我所愛的那個人了……”南宮洺熙皺眉道。

“殿下,奴婢方才還聽說,皇上打算在下月初一冊封您為皇後。聽說,內務府已經在著手準備冊封大典需要用到的東西了。”清荷說道。

“即便是他將皇後的鳳袍鳳冠拿到我麵前,我也斷然不會接受。”南宮洺熙堅定道。

清荷當然明白,可如今她們身處深宮之中,如何能夠拗得過一向雷厲風行的蕭承彧呢。

可是,蕭承彧命內務府置辦大典所用之物,以及讓禮部著手操辦冊封大典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座神都城,人們都對此事議論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