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你今日這是怎麼了?”蕭承彧被她這沒由來的一通質問問得莫名其妙。

“皇上,她到底有什麼好?你可是九五之尊的皇帝啊,為什麼要為了她連尊嚴和麵子都不顧了……”夏初墨痛心疾首地說道。

“住口!夏初墨,你今日是怎麼了?這是你該說的話嗎?”蕭承彧聽著她這毫無頭緒的話,一時心中也是氣急萬分。

“皇上,臣妾才是那個伴著您青梅竹馬長大,愛得您深沉的人。為什麼,她一出現,你的心就被她勾去了……”夏初墨說著說著,眼眶紅了。

“夏初墨,當年朕就說過,朕隻把你當做妹妹一樣看待。若不是當初父皇賜婚,朕原本也不想將你納為側妃。若是你當初能早些嫁給一個世家公子,現在也許能過得很好。可這條路,是你自己選的,如今又能怪得了誰?”蕭承彧說道。

可是,夏初墨哪裏聽得進去這些,她的腦海中,不停地浮現著從前的事。

那時候,蕭承彧還未遇見南宮洺熙,他時常去潞國公府小住,學士府與潞國公府隻有一牆之隔。

有一次,她的風箏落在了潞國公府的院落內,恰巧被蕭承彧撿到了。那時候,她才不過五歲,而蕭承彧也不過七歲。她扒著院牆朝著那邊的小男孩奶聲奶氣地說道:“哥哥,你能把我的風箏遞給我麼?”

院牆那邊的小男孩,二話沒說便將風箏拿了過來,可惜他那時個子太小,根本夠不上去。於是乎,他道:“你等等,我去找跟竹竿來。”

五歲的夏初墨扒著院牆,看著他在那頭滿院子的找竹竿,好在沒過多久,他找到了一根長長的竹竿,她看著他費力地將風箏綁在竹竿上伸了過去。

她看著自己心愛的風箏回來了,高興地笑了,衝著那頭的小男孩笑了笑,說道:“謝謝你。”

蕭承彧站在院牆下麵,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道:“不客氣。”

夏初墨正準備下去,卻聽見底下的小男孩問道:“誒,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夏初墨,我祖父說,是取墨如初見一說。你呢?”夏初墨問道。

“我叫蕭承彧。”

“誒?那你豈不是皇子了?”夏初墨又問道。

蕭承彧看著她,笑了一下,道:“沒錯。我跟著母妃來外祖父家小住幾日。”

就在這時,夏初墨的母親,丁夫人已經來尋她了,見她趴在牆頭不知在說什麼,便道:“墨兒,你在上麵做什麼呢?多危險啊,快下來……”

“娘親,我在和小哥哥說話呢,他剛剛幫我撿風箏來著。”夏初墨奶聲奶氣地回答道。

“誰?”

“他說他叫蕭承彧。”

“原來是四皇子殿下啊,墨兒,你還不謝謝殿下?”丁夫人說道。

“我自然謝過了。”夏初墨一臉天真無邪地看著丁夫人說道。

“好了好了,你快下來吧。該用午膳了。”

夏初墨這才十分不舍得對著蕭承彧道:“那我可走啦?明天見。”

蕭承彧聽了,也道:“好,明天見。”

丁夫人看著女兒這天真爛漫的模樣,不由得笑了,說道:“還明天見呢,你不給我惹事,我便燒高香了。”

那時候,她還不知道,其實娘親是不大願意讓自己與皇室有什麼關聯了。哪怕是現在,她已經成為了宮中的昭儀娘娘,丁氏依舊是擔心萬分。

夏初墨想著想著,鼻子一酸,眼淚順勢從臉頰滑落。雖說,已經過去了十二年,可卻仍舊記憶猶新。

她還是那個深愛著蕭承彧的小女孩兒,可蕭承彧已經不再是從前幫她撿風箏,帶她出去瘋跑的小男孩兒了。

如今的蕭承彧,稍有不如意,便殺人如麻。在他的心裏,隻有一個南宮洺熙,那也是他僅有的一根軟肋。

蕭承彧瞧著她哭了,便道:“行了,哭哭啼啼地像什麼樣子,回你宮裏去!別在這裏,讓朕看著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