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你別怪她。我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你的。否則,不會這般瘋狂。或許,過陣子她便想通了。”

“你總是這樣,隻為別人著想,卻半分不為自己考慮。”蕭承彧歎了口氣道。

南宮洺熙沒有再理他,隻是說道:“皇上還是請回吧。”

蕭承彧見她再次對自己下逐客令,倒也是習慣了,說道:“那你好好休息,朕明日再來看你。”

夏初墨回到重華宮,心裏的那股氣,仍舊沒有消下去。她生氣地拿起了手邊的瓷瓶,猛地摔倒了地上。瓷瓶瞬間被摔了個粉碎。

思蕊看著她如今的樣子,不由得覺得惋惜,又有些難過。她隻好上前去,勸道:“娘娘,您快別摔了。若是再讓皇上知道了,又該罰您了。”

“哼,我如今還怕他罰我麼?今日,我所有的尊嚴,都在南宮洺熙麵前被踐踏的一幹二淨。皇上當著她的麵,打了我一巴掌。如今,隻怕滿宮上下都知道了吧……”

思蕊知道,夏初墨一向都十分好麵子,今日皇上打了她,她自然覺得顏麵掃地。

可是,即便是這樣,又能如何呢?皇上今日親自下了旨,將夏初墨禁足在重華宮內,連個期限都沒有,如今隻怕是滿宮裏都在嘲笑她這位昭儀娘娘。

夏初墨仍是不解氣,又接著摔了好幾樣寶貝。思蕊也無奈了,隻好看著她順手拿起手邊的東西摔在地上。

突然,夏初墨拿起了一個白色小瓷瓶,霎時愣住了。這原是當初蕭承彧還是齊王時,送給夏初墨的。

隻因那時,是夏初墨的生辰,蕭承彧正巧在潞國公府,進門前撞見了夏初墨。

夏初墨開口便向他討要生辰禮物,蕭承彧見了,毫不猶豫地便想父皇賞賜給他的一個小瓷瓶送給了她。據說,這是太祖最喜愛的一件瓷器,後來傳到了先皇手中。

夏初墨拿著這個小瓷瓶,簡直是愛不釋手。

夏初墨此刻手舉在半空中,不知是該放下,還是將手裏的瓷瓶摔得粉碎。

那畢竟是蕭承彧送給她的東西,她多少還是有些舍不得。她愣在那裏,看著手裏的瓷瓶,隨後緩緩放下了。

思蕊趕緊上前去,將她攙扶到一旁去坐下,隨後讓人進來,將這一地狼藉收拾幹淨。

“娘娘,您別生氣了……”思蕊勸道。

夏初墨握著瓷瓶,神情哀婉道:“你瞧,多好看多珍貴的一隻小瓷瓶。當初,他眼睛都不眨一下的,便送給我了。可是,現在呢……他視我為無物。”

“娘娘,還記得這瓷瓶啊……”思蕊道。

“哼,怎麼不記得。那是他第一次送我東西,就把這麼珍貴的一件寶貝給我了。那會兒,滿京城的姑娘們都羨慕我。他當初能將我寵上天,如今便能將我一腳踩在腳下。當年我多驕傲啊,可如今呢,僅寸的一點點尊嚴,都已經被他踐踏光了……”夏初墨歎息道。

“娘娘,您別這樣想。許是皇上近日來煩心事太多,再加上您今日在鳳藻宮那樣吵鬧,皇上看著心煩,才打了您……或許,您過些日子,去向皇上低個頭,認個錯。沒準,皇上便又原諒您了呢……”思蕊勸道。

“哼,我又何錯之有?是他辜負在先……”夏初墨說道。

“娘娘,可他畢竟是九五之尊的皇上啊。他的手裏掌握著天下人的生死,若是您再鬧下去,隻怕夏氏一族就……”思蕊小聲提醒道。

“本宮才不管這些!當初,我嫁入齊王府,便是為著整個家族。如今我在宮中忍氣吞聲,依舊是為了整個家族。難道,我這輩子,就不能為自己活一回?南宮洺熙有一點說的我信了,他們為什麼會被罷官,那都是他們自己,在朝中無法無天,自以為是。與我有什麼關係!他們的死活,又與我有什麼關係!”夏初墨怒道。

思蕊聽了,竟不知該如何勸她,隻好默默地在一旁替她收拾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