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娘娘,那個夏初墨怎麼辦?皇上可沒說要處死她。”蘭心有些擔心地問道。
“無妨,本宮手裏攥著她家人命運,她不敢說什麼的。而今她已經被廢,掀不起什麼風浪來了。”南宮洺悅得意地說道。
“是。”
鳳藻宮內,南宮洺熙一夜無眠。
她萬萬沒有想到表姐竟會對她痛下殺手,印象中表姐雖對她有嫉妒之心,但若說殺人,表姐應當是萬萬不敢的。
她百思不得其解,所幸第二日天剛亮,便去了九幽台要問個清楚。
九幽台。
漆黑的屋子裏照不進一絲光亮,夏初墨也未點蠟燭,披頭散發地坐在角落的一把椅子上。
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她抬眼望去,平靜地說了一聲:“我一直在等你,我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南宮洺熙愣了愣,走近了問道:“表姐,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對不對?”
夏初墨抬頭看了她一眼,道:“有沒有苦衷現在都不重要了。而今我最後悔的,便是愛上了他。若我沒有愛上他,也許現在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南宮洺熙聽了她這番話,有些心痛。又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可憐人。
隻聽夏初墨繼續道:“南宮洺悅,妹妹,一定要小心她。這輩子是我對不住你,若有來世,隻願我們不要做敵人。”
南宮洺熙默默地點了點頭:“表姐,這背後是不是另有隱情。我不相信你會做出下毒之事。”
夏初墨坦然地笑了笑:“不,這一切都是我所謀劃的。洺熙,你記住,一定要小心南宮洺悅。”
這是她對南宮洺熙說的最後一句話,南宮洺熙走後沒多久,便傳來消息,說夏初墨已在九幽台自縊身亡了。
南宮洺熙得知消息之後,沉默了許久。她總覺得,表姐的死一定與南宮洺悅有關。她始終忘不了表姐臨死前對她說過,要小心南宮洺悅。她這話不是空穴來風,也許這毒根本就是南宮洺悅派人下的。
南宮洺悅,而今你真是狠毒至極。你的雙手如今沾滿鮮血,就不怕那些人死後報複嗎?
見她這樣出神,蕭承彧忍不住問道:“你怎麼了?”
南宮洺熙回頭看向他道:“沒什麼,隻是想到表姐的死,心中有些傷感。”
聽到這話,蕭承彧也沉默了。他想起了小的時候,他與夏初墨常來往,那時候她還是個天真無邪的孩童。常常拉著他溜到大街上去玩,還說長大以後要嫁給他。
“隻是,我倒覺得這事或許並非真的是表姐一人所為。以她的性子,她絕不會這般狠毒。”
南宮洺熙想了想,還是將這話說了出來。而今,她也隻能借著蕭承彧之手,撕開南宮洺悅的真實麵目。
蕭承彧愣了愣:“你的意思是,是有人指使她這麼做的?”
“不,也許她也隻是那人的替罪羊。”
蕭承彧明白了,南宮洺熙說的那個人,定是南宮洺悅。可眼下,卻毫無證據,若要治南宮洺悅的罪,隻怕現在還不行。
下毒一事暫且算是告一段落,宮中算是太平了一陣。然而,南宮洺悅的目的尚未達成。
而今,她眼睜睜看著慕容靈珊仍是得寵,而南宮洺熙與蕭承彧的關係似乎也緩和了許多,心中的妒火便越燒越旺。
看樣子,是該給南宮洺熙下一劑猛藥了。
她想起,南宮洺熙宮外的那個兒子,似乎是叫蕭辰安吧。而今南宮洺熙最牽掛之人,除了楚王蕭承軒之外,也隻有這個兒子了。
想到這裏,她便令日夜守在楚王府附近的暗衛無論如何也要將那個孩子秘密帶進宮來。
若是以這孩子的命做要挾,南宮洺熙隻怕是別無選擇了。
而今的楚王府,主事的仍是孟太妃。可她畢竟年紀大了,預判能力大不如前。那日那些暗衛趁著孟太妃午睡時,便悄悄潛入了王府中。碰巧那日,孟嵐亦不在辰安身邊。彼時,屋中隻有王府的兩位婢女看著。
兩名暗衛一個守在屋外,另一個則進屋去打暈了屋中的婢女,悄悄地將辰安帶了出來。
這一切倒是進行地順利,南宮洺悅十分滿意地看著眼前還正熟睡的蕭辰安,得意道:“真是天助我也。安兒,你可不能怪我心狠,要怪隻能怪你那個魅惑皇上的娘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