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城。
這日,梁遠已經帶著慕容晗鈺來到了宣城,也許是這幾日陳家在忙著登基之事,便沒有派出很多的追兵前來,也許他們覺得她現在隻是個落魄的前朝公主,一無金錢,二無勢力,根本掀不起什麼大風浪來,這一路走來,他們隻遇到了兩撥追兵,且武功都不高,所以他們才會以最快的速度來到宣城。
還好守城的士兵並未仔細盤查,梁遠與慕容晗鈺假扮成了一對農家夫婦躲過了盤查,順利地進入了宣城。他們剛剛進入城內,便看到了前方不遠處貼著的告示,一群人正在那裏圍觀著。待他們走進才知道原來那上頭貼著的是陳壽年的詔書,一旁更有在說道:“當今皇上真是天命所歸啊……”
這人話還未說完,慕容晗鈺已經氣得發抖,打斷了那人的話:“你,你……”梁遠趕緊一把拉住了就要衝上前打人的慕容晗鈺,然後一個勁地給人家賠不是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鄉下來的,沒見過這等熱鬧場麵,有些激動了,實在不好意思。”
好在那人沒有多追究下去,梁遠便趕緊拉著慕容晗鈺離開了。
“剛才真是好險,鈺兒,你就是再恨,也不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表現出來,我們好不容易逃到這裏,若要讓人發現了,再被抓回去,你還會有活路嗎,現在最重要的是你把傷養好,以後的事等我們與大哥他們彙合後再商量。”
“可是,陳壽年那老賊,竟然這麼快就登基了,竟然還有人說他是天命所歸!梁遠,我實在接受不了這一切,這一切來的都太快太突然了……”慕容晗鈺說著眼睛已經濕潤。
“總有一天大夏還會恢複往日的輝煌的,你一定要堅強,還有我陪在你身邊呢。”
正說著,他們已經來到了一家名為桃花醉的酒樓,其實這裏是梁家在宣城的資產,這裏南來北往的人很多,可以打聽到很多的消息,酒樓的頂層便是客舍。他們走進去,掌櫃婁安一眼便認出了是梁家三公子,但卻不便明說出來,這裏的消息很多,但各路探子也不少,隻好走上前說道:“二位是吃飯還是住店?”
“住店。”
“二位樓上請。”說著便將梁遠與晗鈺帶到了頂樓最靠裏麵的一間房間裏,這裏背朝大街,也不會太吵,隱蔽性也很強,不容易被發現。
“公子與姑娘現在這裏休息吧,大公子一會兒就來。”
“你的意思是說,大哥早就來了?”梁遠問道。
“是的,大公子是昨日到這裏的,今日似乎是出去打探什麼消息去了,屬下也沒敢多問。”婁安道。
“好,我知道了。”
“公子若沒什麼事,屬下便先下去了。”
“嗯。”
慕容晗鈺一路累極了,趕緊走到了裏間想躺下休息會兒。
“殿下!”她剛走進去便聽見了這一聲驚呼。
“秋韻,冬韻!”她顯然也很吃驚。
“殿下,奴婢還以為再也見不到殿下了……”秋韻有些激動。
“我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們麵前了嘛,不說了,先坐會兒。”
“是是是,殿下這一路想必也是很累了,殿下先睡會兒吧。”
“嗯,也是多虧了有梁遠還有梁家那麼多的暗衛在,我們今日才可以平安無事,你們也累了吧,快去休息罷。”慕容晗鈺說著已經脫了鞋躺到了床上,很快她便進入了夢鄉。
“嘉頤,嘉頤,醒醒,醒醒……”又是那個模糊的身影,同一個男子的聲音,他不住地呼喚著。夢境中,晗鈺就站在不遠處,她努力地想靠近,想看清那個男子的麵龐,她總覺得那個聲音和某個人的很像,卻又想不出到底是誰,突然有股巨大的力量把她往外扯,隨後,慕容晗鈺突然地從夢中驚醒過來,滿頭是汗。
她不知道為什麼,每當她想要靠近那個男子的時候,就會有股莫名的力量把她往外扯。這時,梁遠端著碗安神湯進來,看見慕容晗鈺滿頭大汗地坐在床上,連忙問道:“鈺兒,你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