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說什麼謝不謝的。”陳天元說道。

“往後,玥兒的婚事還要拜托二哥呢,如今我在這宮中人微言輕,父皇一向待我都不如大姐,我不想讓玥兒再過我這樣的生活,她若真的能嫁給梁遠那也是再好不過。”

“那時自然,有我在你就別擔心了。”陳天元安慰道。

“已經那麼多天過去了,如今要找到他們的難度必然是又加深了一層,二哥,你預備怎麼找到他們?”

“這些天我一直都暗中派人四處尋找他們的下落,昨日我的人來報說在宣城見到與前朝公主慕容晗鈺長得很像的女子,我猜測他們也許就是逃去了宣城,梁家家大業大,各處都有他們的資產與人脈。宣城離京都不遠,他們帶著幾個受傷的女子想來也不會逃的太遠。他們應該是在那裏暫時安頓了。”

“二哥,那我們還等什麼,隻要抓回梁遠和慕容晗鈺他們,到時候說不定還能問出慕容晟的下落。父皇現在最擔心的不就是這個嗎?”

“沒錯,不多說了,我得趕緊帶人去宣城了,時間久了,說不定他們又不知道會逃去哪裏。”

“嗯,二哥慢走。”

“母親,你說舅舅他會把梁遠哥哥帶回來嗎?還有慕容晗鈺那個小賤人,我現在真恨不得扒了她的皮!”慕容晗玥每每說到慕容晗鈺時,眼中都帶著憤恨,她恨為什麼她的梁遠哥哥眼中隻有慕容晗鈺,她恨慕容晗鈺一生下來就是光彩奪目,受萬千寵愛,而她說穿了就是個庶出,平日裏也無人問津。還記得那時候父皇壽辰宴請群臣時,她第一次遇見梁遠,她便喜歡上了那個一臉嚴肅,卻又是那麼英俊瀟灑的男子,著一身淡藍色的長袍,在一群身穿華服的公子中顯得那麼與眾不同,可她卻不知道,她所愛的這個男子卻一直偷偷喜歡著自己的三姐——慕容晗鈺。她到底哪裏比慕容晗鈺差了,論樣貌她們姐妹二人皆是遺傳了父親慕容璟的良好基因,她的外祖父是先帝親封的神武大將軍,而慕容晗鈺的外祖家不過是個正三品的官職,可憑什麼,她偏偏是嫡出公主,自己卻要屈居她之下。現如今,她以為大夏亡了,慕容晗鈺也成了階下囚,她以為自己贏了,可是到頭來她發現自己並沒有真的贏,她最心愛的人為了慕容晗鈺不惜犯下殺頭的罪名。慕容晗玥此時心頭之恨已經完全不能掩飾,全部暴露在了臉上。

宣城,桃花醉。

“鈺兒,收拾地差不多了吧,我們要走了,這個地方不宜久留,聽從京都回來的探子說,陳家已經開始有所行動要來抓我們回去。事不宜遲,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梁遠進來說道。

“嗯,準備地差不多了,我們走吧。”慕容晗鈺點了點頭說道。

這些天,她經曆與親人的生離死別,也經曆了生死攸關的逃亡與躲藏,她早已不是那個曾經生活在皇宮無憂無慮的公主。她的臉上多了一份成熟,心頭也多了一份仇恨,她要為她慘死的親人們報仇。現在她要盡快找到大哥,商議複仇大計。

很快,她與梁遠已經從桃花醉的後門逃出,後門口已經有馬車停在那裏,梁逸見他們過來,說道:“你們先上馬車,還是跟之前一樣,我們兵分兩路,到時在臨川的惠楓客棧碰麵。”

“好,大哥,那我便帶著鈺兒先行離開了。”

“秋韻和冬韻就拜托大公子你了。”慕容晗鈺對梁逸說道。

“殿下放心吧,我一定照顧好她們。”梁逸答道。

說完,梁遠與慕容晗鈺已經上了馬車,很快易澤就駕著馬車駛離了桃花醉。

好在,早先婁安已經買通了守門的士兵,他們的馬車飛快地奔馳著穿過城門,也沒有人攔住盤查,約摸半個時辰的時間他們已經離開宣城有十多裏的距離了。梁遠見慕容晗鈺麵色有些蒼白,便知道她肯定是累的,連夜趕路確實是要累壞人的節奏,更何況慕容晗鈺先前是尊貴的公主,從小養尊處優,這幾天她定是也沒有睡好覺。於是,梁遠開口對慕容晗鈺說道:“鈺兒,你睡會兒吧。我們現在暫時還是安全的,陳壽年的追兵也不會這麼快追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