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呼呼的在耳邊吹過,那聲我回來了,不斷的在山中回響,聲聲不絕。
葉容音緊緊的抱著盛北城,仿佛是藤蘿需要依附大樹一樣,片刻也不敢鬆開。
盛北城一隻手在她的後腰上,另一隻手托著她的後腦,將她緊緊的扣在自己的懷裏。
整個過程,她在半空中不停的翻轉再翻轉。
心髒幾次移位,盡管盛北城這樣緊緊的抱著她,也止不住她此時的恐懼與無助。
葉容音這時候想到了盛北城最後說的那句話。
她想。
她想活出個人樣兒來。
或許就是這句話,讓她不顧一切的大喊了出來。
喊出口的那一瞬間,眼淚就繃不住了。
仿佛想一個破蛹而出的蝶一樣,在經曆著生與死的考驗。
一步是重生。
一步是深淵。
孤勇,而又奮不顧身。
從跳下到繩索的彈力漸漸的停止,不再晃動,前後不過五六分鍾。
而葉容音覺得,仿佛經曆了一個世紀那麼長。
當繩索不再搖晃,她哭的想個孩子一樣,在盛北城的懷裏,嗚嗚的抽泣著。
這短短的五分鍾,她想到了很多。
想到了她童年的時候,少年的時候,以及結了婚後的日子。
像一幀幀的電影鏡頭一樣,在她腦中一幕幕的閃過。
淚眼婆娑中,電影的鏡頭定格在白寧霜什麼都沒穿的撲倒在沈偉民的腳邊。
這一刻,葉容音覺得自己的心突然間就不痛了。
那鑽心蝕骨的痛,讓她夜夜難以安眠的痛,此時竟然奇異的停止了。
原來,對一個人的愛與恨,竟然可以放下的這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