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炎山莊。
熠熠星光之下,夜景璀璨耀眼。
主樓客廳,富麗堂皇。
雍容高貴的沐荷坐在昂貴柔軟沙發上,神色頗為複雜,按理說她等了二十年,今天是最值得高興的日子,但她確實高興不起來,因為,她正拿著平板電腦。
平板電腦上播放的視頻,正是那晚沐淩在金融街廣場跟一群孩子洗刷的笑容。
沐荷心裏非常愧疚,她是國際金融圈的女皇人物,擁有無數財富,可以說是富可敵國,她應該沒有什麼憂愁,但卻唯獨對離家二十年的兒子,充滿無盡的愧疚。
雖然一年有一次見麵的機會,但對沐荷來說,兒子林落塵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一天的時間,夠嗎?
當然不夠。
沐荷無數次在夢中夢見陪著兒時的兒子一起玩耍,每天接送他上學,兒子犯錯了,她恨鐵不成鋼的打了一頓。
可這都是隻能是在夢裏才會有的畫麵,如今,二十年過去了,兒子的童年,竟然是在部隊度過的,青春期則是在槍林雨彈中闖過來的。
沐荷恨,她心裏無比的恨,她恨自己,更恨林落塵的父親。
可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恨又有什麼意義呢!現實非常殘酷,一切都還得去麵對。
坐在沐荷對麵的凝夕,看了這個視頻,心裏也是五味雜陳!
“蹬蹬蹬…”
腳步聲響起,一位麵無表情的中山裝男子走了進來,對著沐荷微微欠身,道:“夫人,已經淩晨六點了,從山莊到金融街,需要兩個小時,該出發了。”
“幹媽,我在神炎大廈等您和落塵。”凝夕站起豐腴柔美身軀,沐荷放下手中平板電腦,起身道:“走吧。”
煙雨飄茫,歲月無聲。
秋日的晨風,帶著絲絲涼意,陽光衝破了霧靄,朝陽染紅了天際,霞光也披上了一層華麗的外衣,散發著一絲從未有的安寧與寂靜,於天穹悄悄的傾聽著大地蘇醒的聲音。
站在落日窗前,任由清晨的涼風漫過自己身軀,透過白淨的窗玻望著下麵街道逐漸多了起來的人影,沐淩長長吐了口壓抑在自己心尖一整夜的濁氣。
“少爺,該換衣服了。”依詩捧著嶄新的西服上前。
轉身望著依詩絕美俏臉,以及立在一邊的依情,沐淩目光順著依詩的俏臉滑下,落在她玉手捧著的西服上。
這套西服是全球最頂尖的大師親手裁縫所做,就連依情擰著的皮鞋,也都是專門定做的。
接了過來,沐淩轉身進入房間,依詩和依情在客廳等著。
依意敲門而入,道:“姐,大統領說,夫人她們估計再有二十分鍾就到了。”
“知道了,回複大統領,少爺已經在換衣服了。”依詩揮手讓依意立即去彙報。
六樓大廳,核心兄弟都聚在了這裏,他們徹夜未眠,等的就是這一刻!金杭和夜絕塵他們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
三四百人聚在大廳,無比安靜,沒有一位兄弟打鬧,最後,還是墜魂堂的阿東移身到黑子身邊,小聲的說:“黑子,我怎麼感覺咱們淩魂軍在嫁女兒似的,全家人都等在這裏,讓婆家來接新娘子呢。”
阿東雖然按低了聲線,但如此安靜的大廳裏,至少有大半兄弟都能聽見。兄弟們一愣,金杭、夜絕塵、譚淇她們錯愣間,全都笑了起來。
“我說怎麼別扭呢,原來是阿東說的這種感覺。”金杭恍然大悟,譚淇道:“可不就是嫁女兒的那種感覺嗎!”
“那是不是說,我們淩魂軍是神炎山莊的親家了。”黑子饒著腦勺,一雙嘿嘿的眼瞳滴溜轉動起來,頓時迎來莫辰吼聲:“你他媽想得美,真敢順著杆子往上爬。”
“這不是我說的,是阿東。”黑子馬上出賣阿東,阿東心裏的那個鬱悶。
金杭抬手看了眼時間,道:“都給老子安靜點。”
酒吧門口,早已被神炎山莊的高手們全部封鎖,甚至是整個金融街,兩排黑衣壯漢們直接組成人牆,特警親自把守各個進出口,這讓得不少市民的那些還未回家人不經停下腳步。
這種陣勢,確實是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