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平淡詢問的口吻,可是沒有任何溫度的,真的像是冬日裏的寒風,讓人在極致的冰冷中,不敢動彈半分。
裳於夢回過頭,便看到一男子大步的越過門,行走間帶著風,如同穿著鎧甲的黑騎士,渾身充斥著令人折服的冰冷氣質,向自己走過來。
他從出場到現在,明明隻說了一句話,可押住葉簡汐的四名保鏢,就沒一個人敢再行動。
而裳於夢本人也不知怎的,從他出現的那一刻起,就沒有說任何話。
待他走過去一段距離,她才意識到自己無意識中,竟屏住了呼吸。
裳於夢猛地呼了一口氣,眼睛一錯不錯的直盯著慕洛琛,心道氣場好強的男人!
慕洛琛卻是沒有看她,掠過她之後,大步的朝著葉簡汐走過去。
葉簡汐在看到慕洛琛出來的時候,慌亂的心穩定了下來。
他終於趕過來了!
慕洛琛走到四名保鏢跟前,那四名保鏢雖然沒敢放開葉簡汐,但還是不由自主的往後退了一步。
“這位是我太太,請立刻放開她。”
慕洛琛身上的冷意盡顯,迫的人不敢跟他對視。
保鏢們麵麵相覷,不知所措。
“不放?”慕洛琛尾音微揚,又黑又冷的眸子裏,泛著殺意!“我倒是想知道,哪家的人可以目無法紀,肆意抓人了!”
保鏢的心頭一顫,一起看向裳於夢。
慕洛琛回過頭,像是這時候才注意到,房間裏還有另外一個女人。
裳於夢踩著紅色的高跟鞋,噠噠的走到離慕洛琛的身後,柔膩的聲音,嫵媚中不失淩厲:“慕先生,目無法紀的人不是我們,是你太太吧?在醫院這樣的公眾場合,攜帶凶器,企圖殺死我妹妹。殺人未遂,不用我說,想必慕先生也應該知道是多重的罪名了。現在,我們把你太太送去警察局,有什麼不對嗎?”
“我沒有殺人!阿琛,是裳於悅拿刀子想刺我,我跟她爭執中,她故意引我去刺她的!”
葉簡汐大聲的反駁。
裳於夢聞言,嗤笑了聲:“現在阿悅在急救室裏搶救,事情是怎樣的可不是憑你一張嘴,可以顛倒黑白的。”
“我不是憑我一張嘴,我們可以調監控錄像!”
葉簡汐咬著唇瓣,抓住最後對自己有利的證據。
裳於夢吊著眼角,高傲的盯著葉簡汐看了好一會兒,不屑的說:“既然葉小姐堅持要調取監控,那好啊,調取監控吧,我也想看看,真實的情況是怎麼回事。”
她話說完,指使那些保安就去監控室調取錄像。
保安推搡了幾下,其中一個較為年輕的男子走了出來,對上裳於夢嬌媚的臉,他臉紅了下,埋著頭往門口走。
可他沒能走出門口,便被門外守候的周文達一行人攔下了。
裳於夢見狀,不懷好意的笑出聲:“葉小姐,你看,不是我不想讓人去調取監控,是你先生不允許。看來,不止我不相信你說的話,連你先生也不相信。”
葉簡汐自是不信裳於夢挑撥的話,可她不明白,為什麼洛琛不讓人去調取監控。
她抬頭仰望著慕洛琛。
慕洛琛俯首看了她一眼,伸手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無聲的給予她安慰。然後,麵無表情的看向裳於夢:“裳於小姐,那麼放心的找人去調取監控,怕是已經把關鍵證據銷毀的幹幹淨淨了吧?”
裳於夢嘴角的笑容一滯。
慕洛琛像是沒注意到她的臉色變化,依然用毫無起伏的聲音,慢條斯理的說:“雖然沒了關鍵證據,但事發突然,你們掩埋證據必定沒有做的幹淨利落,真的想要查,未必不能查到線索。等找到了,我不止會還給簡汐清白,你們裳於家的所作所為,我亦會通過媒體宣告於所有人。尤其是,今日裳於小姐在醫院裏咄咄逼人的姿態,更要好好的給那些貴公子欣賞一番,讓他們看看,明麵上個個賢良淑德的裳於家的小姐,私底下是怎樣的人!”
裳於夢倒吸了一口冷氣。
難怪阿悅讓她先下手為強,這個慕洛琛果然不好對付。
的確,因為事情發生的突然,她隻讓手底下的人緊急把錄像帶走了。且不說現在帶出去的錄像帶有沒有銷毀,就是醫院這邊,倉促之下都有可能留下線索。
比如醫院裏的那些監控錄像,不可能所有都銷毀,不然外界的人都能看出來事情一樣之處!而這些留下來的錄像裏,說不定都拍到了當時的情況。
若是慕洛琛的人根據錄像帶裏的線索,查出來蛛絲馬跡。
隻要有一點可疑的地方,那就很難給葉簡汐定罪!
若是鬧到最後,不止沒把葉簡汐送進去,還讓慕洛琛把裳於家的名聲搞臭了,那才是得不償失!
裳於夢的心跳有些紊亂,微微的放緩了呼吸,強迫自己冷靜一些,盡快相處應付的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