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兩節體育課,淩玄皓的運動服浸滿汗水,他迫不及待地回到宿舍洗了個澡,換了身幹淨製服,接著就去食堂吃晚餐。
路剛走到一半,他就停住了,他想到了秦葭葭,目前隻有他知道她的事,她是否還躺在校醫院,她的晚餐又如何解決?越想越不放心,淩玄皓決定去看望一下。
走到校醫院的門口,輕輕推開玻璃門,向護士詢問秦葭葭在不在,確認還在之後,淩玄皓就進入了她所在的病房。
秦葭葭躺在鋪著白色床單的病床上,身上蓋著一條薄被單,雙眼禁閉,額頭大汗淋漓,似乎還抱著一個類似於暖手寶的東西。
淩玄皓悄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還是發出了些微的聲響,秦葭葭睜開了雙眼,蒼白的臉露出了一個令人愛憐的微笑。
“你醒啦?”淩玄皓說,“你晚修也別去了,繼續在這休息吧,我幫你帶飯過來。”
秦葭葭有氣無力地說:“玄皓,謝謝你來來看我,我好像沒什麼胃口,帶飯就不用了。”
“那可不行,多少得吃一點。”
“那帶點鹹粥吧。”
“行,你先等我一會兒,我這就去幫你打。”
一會兒後,淩玄皓從食堂打來兩份瘦肉粥,放在了病床旁的小桌子上,秦葭葭撐著坐起來,把暖手寶放在了旁邊。
淩玄皓觸摸了一下暖手寶,上麵隻剩下了秦葭葭的體溫,他跟秦葭葭說:“我去找護士加熱一下。”
淩玄皓拿起暖手寶就往外麵走,秦葭葭急忙說:“別別別,我覺得不用加熱了,大熱天的,抱著這個熱死了。”
淩玄皓轉身坐下:“那你肚子好點了嗎?”
“還有點痛。”
“那先吃點熱粥緩和一下。”
“OK,謝謝你!誒?兩份?你晚飯也跟我吃粥?容易餓的喔。”
“沒事,可以吃夜宵嘛。”
病房裏,兩個開了蓋的一次性碗裏,冒著白色的蒸汽,淩玄皓低頭喝著粥,他覺得自己的臉肯定紅了,畢竟是第一次獨自跟同齡的異性吃飯。
他想看看秦葭葭此時是不是跟自己一樣,便微微抬起頭,透過朦朧的蒸汽,偷偷看對方。
一頭及腰的長發,齊劉海,長長的睫毛,大大的眼睛,白皙的臉龐有些微紅潤,不知道因為粥的熱還是因為害羞。
在沉默中,兩人的粥都見了底,淩玄皓將空的一次性餐具都裝回塑料袋,站起來把袋子提手上,他指著門外說:“那我先走了,我去晚修了,晚修結束再來帶你回去。”
秦葭葭說:“這麼早去嗎?”
“這星期要月考呢,而且還考九科。”
“我去,差點忘了還有月考,我都荒廢了快一天了,這下死定了,不行,我得回去晚修。”
“你就繼續休息吧,身體比成績重要,等你明天好了,可以找學霸同學幫你惡補。”
秦葭葭躺回床上,頭發散成一個扇形,她擺擺手說:“行吧,那你回去吧,我要跟老師說的一樣,要對月考有平常心。”
整個晚修,淩玄皓隻想著兩個事,一個是月考考什麼,一個是晚修結束不能忘了去背秦葭葭。
他記得許老師說過,考試範圍是初中的知識和高中第一個月學的知識,對於第一個月學的他還有記憶力,出的題可能還可以做上一些,至於以前的,從中考結束後他基本就忘得一幹二淨了,而且身邊也沒有以前的書,這下估計難搞。
越想越煩,他覺得腦袋都亂成了一團麻,他歎了一口氣,唉,算了,還是不想那麼多的好,把開學以來的課程複習一遍就行,月考的事情船到橋頭自然直,最重要的是,新的課程不要落下,畢竟高考才是終極目標。
晚修課間,淩玄皓雙手搭在外走廊的欄杆上,抬頭看天上的月亮,離中秋還剩下五天,天上的月亮並不飽滿。
淩玄皓這時才想起,自己已經快一個月沒回家了,這是他至今離家最久的一次,除了問母親甲亢危象是什麼的那一次之外,他幾乎沒有打電話聯係過家裏。
想家總是發生在觸景生情的時候,而月亮最容易讓人觸景生情,難怪古人能作出很多關於月亮的詩詞。
秦鳴駿從飲水機的位置走過來,站到淩玄皓的身邊,兩人動作一致地扶欄杆看月亮。
秦鳴駿說:“我聽19班的人說我妹請假了,今晚沒來。”
淩玄皓說:“嗯。”
“你說過,可能她被拐了我都不知道,現在我有那種感覺了,以前她都是形影不離地跟著我,就像一個跟屁蟲一樣,現在她的行蹤我都不一定掌握。”
“可能她隻是吃冰激淩吃壞肚子了呢,你別想太多啦。”
“她生病受傷請假,我都是透過他人知道的,感覺我們的兄妹感情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