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玥與紀如墨回到麗澤軒時,發現元默、小通、阿敬三人在院內等候。他們看見二人回來,都快步走到身前,
“少爺,你可回來了?”
“張小五,你又去哪裏胡鬧了?”
“公子,您還好吧,”
如墨衝阿敬點點頭,示意沒事,張玥滿麵輕鬆地說道:“我跟紀公子下山遊玩了一番,剛剛回來。”
“你下山怎麼不告訴我一聲,我問了守院門的弟子,才知道你下了山,是為了那個案子嗎?我不是答應你一起去嗎?為什麼不來找我?還這麼晚才回來,你的膽子倒是見長!敢在山裏走夜路?!山裏夜路多危險,你不知道嗎?跟你說幾次,你能長記性……”元默劈頭蓋臉的罵下來。
張玥的氣場瞬間弱了下來,心中埋怨元默,外人在場一點麵子不給,心裏知道理虧,嘴上仍倔倔的申辯著,
“師傅讓我陪好如墨,我這也是按照師傅的意思辦事。再說,再說我也不是一個人走山路,如墨跟我一起啊!”
元默的眼眸幽深起來,打量了幾眼張玥與如墨,“哼!我倒沒想到,才認識幾天,一起下一趟山,你們倒如此相熟了,都直呼其名了。‘’
如墨聞言,也回視一眼元默,眼眸似乎掠過一絲說不清的神色,隨即恢複正常。
阿敬此時在旁邊也開了腔,“公子,您身子金貴,阿敬還是時刻貼身護衛著為好,省的讓一些無謂的閑人帶著您涉險。”邊說邊惡狠狠地瞪了張玥一眼。
張玥知道惹了眾怒,也不敢搭腔。
如墨喝住阿敬的話語,“阿敬,不得無禮,是我想下山走走,求張公子帶我前去的。”說完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元默。
元默聽到後停止數落張玥,與如墨對視,表情高深莫測起來。
小通這時在旁邊說道,“少爺,你快與紀公子進屋休息,跑了一大整天,又累又餓吧?”
張玥趕緊接腔,賠笑道,“是,是,咱們先進去,小通,我不餓,隻是渴啊,你快沏一大壺茶送到院子裏涼亭石桌上,元默,案子的事情,我還要跟你說呢,我們進院子裏聊嘛!”
元默一甩袖,轉身進了院子,其他人也跟了進去。大家圍著石桌坐下,小通沏好茶,給大家倒上,張玥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茶,才解了口渴,方把白天查案的經過告訴了大家。又拿出懷中的卷宗讓大家傳看了一遍,
“就是這樣,大家有什麼想法嗎?”
元默沒吱聲,拿起茶杯,慢悠悠碾轉著茶杯。如墨也沒有說話,低下眉頭,想是思考著什麼。他身旁的阿敬則事不關己似得,沒有絲毫表情。小通不停地給大家添著茶水。
張玥懵了,“元默,如墨是客人不好發表意見,你怎麼也不說話?”
元默冷笑一聲,“哼,才認識幾天而已,就叫的這麼親近?你那傻子病又犯了,別人扔個肉包子給你,你就把人家當至交好友了唄!”
一聽元默又開始胡說八道,張玥趕緊看了一眼如墨,見如墨神色如常,不像生了氣,隻是端起茶碗輕抿了一口,又穩穩放下。
張玥暗鬆了一口氣,忙解釋道,“元默,你又發什麼神經?如墨乃是謙謙君子,不似你如此小氣!”
“我怎麼小氣了?”元默反駁道。
“那你把案子破了啊?”
“張小五,我告訴你,你也不必激我!你舅舅不是也告訴你了,這個案子並不像你想的那麼簡單,凶手的背景恐怕深的很,那縣令必是受到不小的壓力,才會匆匆結案。我看你還是不要管此事了,以免惹事上身。”
“小通,你說呢?”張玥轉問正斟茶的小通,小通也幫腔道,“少爺,我覺得元默少爺說的挺對的,您還是別管這事了。”
張玥又看向如墨,如墨才喝完一杯茶,小通剛給他倒上一杯,他正輕吹著茶麵浮起的茶葉...
算了,不要難為如墨,這件事跟他本來也沒有關係,人家跟你萍水相逢,卻把你當朋友,陪你查案已經仁至義盡了。
可是難道真的不管此事,讓那賣唱的少女冤死,讓其她失蹤少女自生自滅?
張玥看著大家,心中有了主意。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飲而盡。然後語氣堅定地說道,
“我知道,你們勸我不管這件事是為我好,可是那女死者並不是唯一的失蹤者,卻隻有她的屍體被發現,我想也許她的死是凶手的一個意外,其它二個失蹤者一直沒有音信,我有種感覺,她們還活著。現在官府放棄她們了,如果咱們也放棄她們了,接下來等待她們的,也許真是死路一條。”
聽到張玥的話,如墨正欲去拿茶杯的手慢了慢,隨即恢複正常,元默的臉也扭向了她。
“所以我決定試一試去救她們。明日,我會跟大師兄請幾天假,下山破案,無論結果如何,都由我一人承擔。我今天很累,就不奉陪各位了。如墨,你今天辛苦了,也早些休息吧。”說完,張玥衝紀如墨笑了笑,便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動作和話語如行雲流水般流利,待大家反應過來時,張玥的房屋門已經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