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有了煩心的事情,就會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慢。尤其是夜晚,無論怎麼輾轉反側都等不到亮,時間就像停止了一樣。
現在的張越,就是這種感覺。
房間裏靜的隻剩她的呼吸,腦袋裏許多畫麵反複出現,有逼迫他媽媽還錢的,有往家裏扔死貓的,還有自己錢包裏,為數不多的存款。
還有嶽珊珊的一字一句……
“啊!煩死人了!”張越一下把夏涼被掀開,額頭上沁出汗水,渾身都是黏膩的薄汗。
門外窸窸窣窣的發出響聲,想都不用想,一定是陳大媽回來了。張越不想理她,轉身進了衛生間,放開水龍頭準備衝個涼。
陳玉蘭在外邊輕輕敲了一下門:“閨女啊,有個事情媽想問問你。”
“什麼事?”張越在衛生間裏沒好氣的回答。
“那錢的事情,你有辦法嗎?”陳玉蘭有些支支吾吾,但還是問了出來。
“沒有!”張越一聽這話,心情更是難以平靜。
她一把推開了衛生間的門,“媽,你能不能稍微給我一個喘息的時間?我剛找到工作,還沒有站穩腳跟,你捅了這麼大的婁子,你讓我怎麼給你填?”
陳玉蘭當然知道自己惹了麻煩,可她依舊有恃無恐:
“我跟你,有錢人是不會拿咱們這仨瓜倆棗當回事的,你不如去求求你領導?讓他先幫咱們解了燃眉之急,以後有錢咱們慢慢還他。再了,我閨女還在他手裏呢,我還能跑了不成。”
“而且啊,我聽他對你還挺有好感的,不如就給他個機會表現一下?”
張越再聽不下去,感覺自己的頭發都豎起來,就差眼前一黑昏厥倒地了,“媽!你什麼呢!沈舟才不是你想的那種人!”
陳玉蘭看著張越劍拔弩張的樣子,撇了撇嘴,“那你怎麼辦?我可沒錢,養你這麼大,媽也不容易啊。”
一到不容易這件事,張越就咬住了嘴唇,再多的煩悶和牢騷也都壓進了肚子裏。
父親去世的早,她一個女人獨自把女兒拉扯大,供女兒上學,個中滋味絕對和容易這個詞不沾邊。
如果不是因為這次的房屋動遷,陳玉蘭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都是被生活磨的。
“唉,”張越歎了一口氣,“媽,你就別打沈舟的主意了,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錢的事情我去想辦法吧,你以後好好的就行。”
還能什麼呢?張越關了衛生間的燈,看了一眼陳玉蘭:“媽,別再想那些上掉餡餅的事了,我回屋了,明還要上班。”
完,她無力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倒在床上,一隻手遮住眼睛,錢,去哪裏弄啊……
……
上班時間早就過了張越還沒有來,不知道什麼情況。平時,她早就出現在自己的辦公室,精準的處理工作了。
辦公室裏少了張越一個人,就好像失了靈魂一樣,一切看起來都變得死板呆滯。
“具體的什麼,你聽見了嗎?”沈舟斜靠在辦公桌邊上,看著李大明,對他的事情沒有表態。
“沒聽見,就看見嶽珊珊走以後,她好像挺難受。”李大明搖頭看著沈舟:“你她們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