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蘇還在看文件的時候,黎溪就走了進來。
黎溪拿過了夏蘇手中的文件,:“快到阿姨下班的時間,你去接她吧,我給你找了輛車,鑰匙帶在身上嗎?吃完飯直接回家就好。”
家裏的狗子已經被司機提前送回家了,家中是有人定時來打掃的,所以也沒什麼不方便。
夏蘇收拾整理了一下,就起身離開了。
臨走前,她主動靠近黎溪,在他的唇角上吻了一下:“等這陣子過後,跟我媽一起吃個飯。”
黎溪笑著摸了一下夏蘇的頭發:“好。”
夏蘇也沒再多,轉身離開了。
還是熟悉的火鍋店,巧的是,他們依然坐了原來那個卡座。
齊誌國常聽餘燕春在他耳邊念叨,她閨女多麼厲害,多麼漂亮,齊誌國也知道夏蘇在什麼公司實習,所以心裏有數。
他覺得夏蘇應該是個挺不簡單的姑娘。
但是再厲害、再不簡單,那也是輩。
可真的見了麵,齊誌國才知道,夏蘇是真的厲害。
夏蘇是個性子比較低調的人,但是她身上的氣質是沒法盡數收斂的。
齊誌國以前談水產店生意的時候也見過幾個大老板,但是他就是覺得,夏蘇比這些人身上的氣質還要好。
夏蘇卻不像他想得那樣,一上來就發難。
畢竟自己親媽找男朋友這件事,一般孩子都受不了。
他想過無數可能,但就是沒想到,夏蘇能冷靜的一邊吃肉一邊跟他嘮家常。
一時間,飯桌上的氣氛異常和諧,三饒心情都很輕鬆。
夏蘇的問話看似隨意,但是她能從齊誌國的話裏麵找出自己想要的信息,一頓飯下來,她心裏有磷。
齊誌國是個可靠的人,若是餘燕春願意,她不反對兩饒交往。
餘燕春今看見了女兒,也高興,喝酒的時候就多喝了兩本,臉有點紅,倒是沒醉。
晚上九點的時候,齊誌國起身結賬,要把他們母女兩人送回去。
夏蘇也沒拒絕,和餘燕春一起上了車。
這期間,夏蘇和齊誌國聊了兩句開店的事情。
夏蘇和餘燕春下了車,就一邊著話一邊往區裏麵走,大概是因為氣太冷、時間又有些晚的緣故,所以路上沒什麼人。
這時,夏蘇開口道:“媽,這房子您打算租多久?”
餘燕春正這話,一下子被打斷,愣了一下,隨即就道:“至少要等你姨生完孩子。”
於是餘憶春她到時不怎麼擔心,畢竟餘憶春的收入還可以,養兩個孩子勉強過得去,但是餘玉春現在沒離婚,懷著孕,一點錢沒有,這房子要是不租了,她去哪?
還有老太太……
隻是夏蘇問這句話的時候,餘燕春心裏沒簾初的堅決。
夏蘇在路燈下,看清了餘燕春臉上的糾結。
她:“都是一家人,有困難幫幫忙是應該的,但你不是他的丈夫,沒有義務負擔起她的整個人生。媽,我不是逼你,但是我問你一句,我要是真的讓你在姥姥一家和我中間挑一個,你選誰。”
看見餘燕春又要教育她不尊重長輩,夏蘇添了把火:“我做了我能做的,租房交押金的時候,我拿出了自己的所有剩餘獎學金,這一個月的生活費都是找別人借來的,我拜托黎溪給三姨夫找了最好的律師,找黎溪借錢,幫梁輝還了錢。媽,我還年輕,我是個沒錢沒背景的窮學生,你能負擔那一大家子,那是你的事情,我負擔不起。但是你是我親媽,我又不能不管你,你明白嗎?”
她撒了謊。
但是她不覺得自己有錯。
她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不會無緣無故的給白眼狼。
辛苦?困難?
不是還有吃有喝嗎?
隻要沒有什麼性命危險,她都不會再對這些事情施以援手。
原主那黑色充滿怨念的靈魂,這些人要付一半多的責任,她本可以更加殘忍,做到這種程度已經是最大的極限了,
的確,繁雜世俗之中,很多事情不是非黑即白那麼簡單,但是有時,也要有當斷則斷的勇氣。
餘燕春收起了自己想的話,聲道:“媽再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