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夜幕暗流(1 / 2)

夕陽落在長街上,嫋嫋炊煙從家家戶戶升起,攏成迷離的薄霧飄散開了。

淮醉仰躺在屋頂,雙臂環繞枕在頭下,那是他可望不可即的人間煙火。

夕陽西下總能引起人的傷感之情,他吸了吸鼻子,從屋頂上跳下來,抬腳就把腳邊的石子踢的老遠。

石子飛出去,砸在正撅著屁股趴在那搗鼓灶台的乞兒頭領身上。

乞兒頭領哎呦叫了聲,罵罵咧咧地回了頭,見是淮醉立刻堆上笑臉:“淮醉哥,您有什麼吩咐?”

“忙什麼呢?看你折騰大半了。”

乞兒頭領撓撓頭,嘿嘿笑道:“我想著這兒馬也要入冬了,總得讓弟兄們吃上點熱乎的不是?”

淮醉摸了摸堆放在角落裏的柴火,誇讚道:“喲,品質不錯嘛,從哪要的啊?”

“淮老大,瞧您的,哪會有官老爺會把這些送給我們。”乞兒頭領在衣服上擦了擦灰蒙蒙的雙手,“是買的。”

“買的?你哪來的錢?”淮醉一臉狐疑。

“昨個從一官家姐那得了片金葉子。”乞兒頭領撓撓頭,“後來來了個宮女模樣的人,問了些事後居然給了兩片金葉子。”

“可以啊。”淮醉摟著乞兒頭領的肩道,“你這一晚上賺的,可比我給人家幹苦力一個月都多啊,以後有這種好事可別忘了通知我。”

“那是當然,您出去打聽打聽,在這一代我羅三最仗義了。”乞兒頭領羅三拍著胸脯信誓旦旦道。

“不過淮老大,您您就一個人也沒什麼牽掛的,幹嘛整拚命想著賺錢啊?”乞兒毛毛吃力地拖來半人高的木板靠在旅館的牆上。

“你懂個屁。”羅三罵道,“咱們淮老大可是心係下的人。”

“是心係女人吧,我好幾次看見他往玉香樓裏鑽來著。”毛毛插著腰,理直氣壯道。

淮醉輕踹了下毛毛的屁股:“年紀,你咋話這麼多哩。”

毛毛噔噔噔地跑出老遠:“那你你去幹嘛的?”

“喝酒,聽曲。”淮醉作勢要去抓他,“滿腦子就知道情啊愛的,庸俗。”

完,淮醉拉開依舊沒點燃柴火的羅三,三下五除二把灶台燃了起來,而後拍拍手道:“走了,聽曲去嘍。”

淮醉剛走到長街上,一稚童走到麵前攔下他:“大人,您是叫淮醉嗎?”

稚童把挎著的籃子高高舉起,裏麵靜臥著封信。

淮醉拿起信仔細端詳了下,其上的字樣竟與喚他回城的信別無二致。他問:“這兒信你從哪來的?”

“有位姐姐隻要把這封信給您,您就會給我糖吃。”稚童著,伸出手。

看著他可憐兮兮地眼神,淮醉極不情願地從荷包裏摸出塊糖來,他眼珠子一轉道:“想要不?”

花童點點頭,眼神裏滿是期盼。

淮醉故意把手一收:“那你告訴我,那位姐姐長什麼樣?”

稚童手舞足蹈地比劃著:“深色袍子,戴了麵具看不清臉。”

這概括太籠統了吧,淮醉在心裏泛起嘀咕,他追問:“你再仔細想想,有沒有什麼顯著的特點?如果回答好的話,這一包糖我都給你。”

稚童聽後歪著腦袋冥思苦想半,一拍腦袋補充了句:“我想起來了,那位姐姐的手上有好多傷疤!”

“傷疤麼。”淮醉在記憶中思索著,找了一圈也沒能找到有關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