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蕭永清可真是寵妻狂魔啊,連自家兒子都管的這麼嚴。
月瑾故意板著臉:“那你喜不喜歡我啊?”
“喜歡。”
“有多喜歡?”
阿宸歪著腦袋想了想:“比喜歡米糕還多一點。”
“為什麼喜歡呢?”
“唔……”阿宸咬著手指開始思考這個問題,“喜歡需要理由嗎?”
不需吧,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就像她對蘇昱,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她愛上了他,而這兒一愛,就是十幾年。
哪怕沒有任何回應,哪怕那所謂的承諾不過是他隨口一言,哪怕她……再也見不到他。
“啊,因為你笑起來像冬日裏陽光。”
可月瑾現在笑不出來,曾經想到蘇昱心裏隻覺得遺憾,而現在卻感到悲哀。
她在為誰悲哀?
是不是真如淮醉所,在為那個過去的自己?
最近老想到淮醉,他有什麼好的,油腔滑調,漠視生命……此時此刻,內心深處卻有個聲音在和月瑾,去和他話吧。
月瑾將這可怕的想法甩到腦後,心中默念了幾遍蘇昱的名字,淮醉的名字又不知從什麼地方跳入她腦海裏。
她突然有些後悔把那和離書燒了。
月瑾歎了口氣,摸摸阿宸的腦袋:“嘴兒真甜呐。”
“嘿嘿。”阿宸不好意思地笑起來。
與此同時,蘇念用關切的眼神望著月瑾,似乎有話想。
月瑾指了指阿宸搖搖頭。
蘇念便沒在多問,把阿宸攏到身邊,低頭對他:“阿宸,你要不要先休息一會兒,還有好長的路程呐。”
一路顛簸至臨虹別苑已至黃昏,地上的積雪也有半掌深了,好在此時風雪已停倒不覺得嚴寒。
暮色黯淡,殘陽如血。
月瑾跳下車,伸手準備接過蘇念懷中熟睡的阿宸,卻見阿宸睜開圓溜溜的大眼睛,跐溜一下自己蹦到雪地裏。
阿宸在雪地裏打滾,手凍的通紅,他忽然停下來驚奇地望著空中:“阿娘,那是彩虹嗎?還是兩道!”
月瑾聽聞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落日的餘輝在雙虹間流轉,碎金般散落在不染的雪地上,此時臨虹別苑宛若宮。
“是哦,這叫落日臨虹,是臨虹別苑難得一見的美景呐。”蘇念乘機給阿宸帶上手套,“我們阿宸可真幸運,有好多人專門來此都看不到呢。”
“真的嗎?那我可要許個願。”
蘇念帶著阿宸合起手對著雙虹閉眼默念,見狀月瑾也忍不住悄悄許了個心願。
這願是為蘇念許的。
望你不再披荊斬棘,惟願歲月靜好,淺笑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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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巷裏,原本破舊不堪的旅館已被休整好,生活設施一應俱全,柴房內堆滿了上好的柴木。
淮醉獨自地坐在屋中,默默地捋著手中的發帶。對他來,這些發帶代表著一個個鮮活的生命。
最終,他燃起爐灶,將那幾根發帶丟了進去。
用不了多久,這裏便會迎來新的住客,隻是不再是先前的麵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