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禦史夫人,您這是在質疑父皇的決策嗎?”蕭永清的語氣毫無波瀾,用最平和的語氣著最致命的話。
“妾身不敢。”何若蘭兒自知吃了個啞巴虧,敢怒不敢言,忙向皇帝請罪。
“兒臣聽聞涴娘琴技乃是寒酥一絕,便和太子妃提議請她來助興。”蕭永清懶得與何若蘭兒爭論,向父皇解釋道。
月瑾知道他這麼是為了維護蘇念,可心裏還是有些許感動。
蕭永清繼續慢條斯理地:“沒想到考慮欠佳,觸了父皇的傷心事,令皇後娘娘擔憂,兒臣甘願受罰。”
“那就……”
皇帝抬正準備開口,一太監從側門疾步走到禦前大太監察喜身旁耳語了幾句,聽完後,察喜揮揮手讓其退到一旁。
“陛下。”他欠身輕聲道,“北漓使者求見。”
“怎麼這時候來?”皇帝先是一愣,一拂袖示意眾人起身回位,接著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平靜地道:“讓他去殿前等著。”
太監領了命又快步離去。
皇帝靠在椅背上深吸幾口氣,手指在桌邊緣敲打幾下,目光重新投到涴娘身上,輕柔道:“朕話算數,你想要什麼賞賜?”
涴娘跪在地上,直挺起上身,不卑不亢地答道:“奴婢鬥膽,懇請陛下饒恕奴婢這條賤命。”
“朕是要賞賜你,又不是責罰你,何必出此言?”
涴娘伏下身重重磕了三下頭,再直起背時光潔的額頭了已有了紅印,怕是再用點力便要見血了。她道:“數日前,奴婢得罪了位貴人。那貴人揚言要奴婢的命,可奴婢還想多苟延於世幾年。”
“哦?那你是想要朕懲罰那人嘍?”
“非也。”涴娘搖搖頭,嘴角掛上淺淺的笑,“奴婢不過尋個借口想脫了奴籍攀高枝罷了。”
“你倒是誠實。”如此直白的言論竟惹得皇帝大笑起來,意味深長道,“可這高枝不好攀呐。”
“陛下,臣妾……”
皇後想什麼,皇帝沒聽拂袖起身道:“朕乏了。”
他走過跪在地上的涴娘身邊,停下腳步來,終歎息道:“你……去樂府當差吧。”
“奴婢謝陛下恩典。”
涴娘笑得動容,可月瑾卻看出了其中的心酸。她記得涴娘過,運氣好的話還能被哪位貴人收作妾室,可入宮為女官又好到哪去?
陛下走後,其餘人也紛紛告辭,月瑾走到涴娘身邊把她扶起來道:“你何苦如此?”
“太子妃不責怪奴家?”聽著月瑾的語氣,涴娘露出驚訝地神色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