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州邊境一個村子,屋子裏十幾個人聚在一起,大都身上負傷有些狼狽。“二爺,這個村子已經有人染上瘟疫,咱們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為首的是個二十多歲的男子,一身黑衣有些破損,頭發微微淩亂,雙眼依舊淩厲如鷹隼,正是被淩之堯派來處理鎮南關異動的秦墨。
他們剛到靈州便遭遇追殺吃了不少苦,一路隱藏躲避,最後逃到這個村子。
秦墨正低著頭沉思,一言不發。
桌子上攤著一幅行軍布陣圖,視線落在紅色標記位置,那是他們這些天查探到南齊攝政王手下的人。王爺果然沒猜錯,南齊這次是有備而來!
不遠處,就是八萬盛王軍駐紮的地方。
盛王府和北遼勢同水火,兵力大都在北方交界處,這是盛王府唯一一支駐紮在南邊的兵力。他有種不好的預感,就算大盛南方洪災朝局動蕩,但是論兵力南齊比大盛更弱一籌,元春這個時候和大盛開戰絕對不是明智的選擇。
但南齊確確實實有兵馬調動,而且這次來的是元春手下的人,他不得不懷疑,元春這次調動兵馬另有所圖。
“二爺?”
有人打斷他的思緒,沉默了會兒,道:“明日動身離開此地,都打起精神來,你們是我帶出來的,我要你們一個不落地回去!”
“是,屬下遵命。”
砰!門驟然被撞開,屋子裏的人瞬間站起來拔出武器,警惕地看過去。
見到渾身是血的來人,大驚。“淩總管,發生什麼事了?”
“快走,那些人追過來了,快走!”
......
船上才過了兩天平靜的日子,便又出了事情。
蘇蕪麵色沉重,仔細打量麵前這具屍體,這次死者不是別人,正是黑煞。
是的,黑煞死了,而且就死在他自己的房間裏,無聲無息,直到早上才被人發現。
她身後,張掌櫃三人臉色都很難看。
“給我一把沾了酒的匕首。”頭也不回道。
侍衛看了自家王爺一眼,後者點點頭,這才恭敬地拿出佩在腰間的匕首。
蘇蕪接過匕首,快速在黑煞手上一劃,傷口處瞬間變黑,眼神沉了沉,是中毒而死。
這一幕,驚住所有人,“姚夫人怎麼想到黑煞是中毒而死?”和張掌櫃一起的那位樣貌普通男子突然看著蘇蕪道。
“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喪命,他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甚至連打鬥的痕跡都沒有,中毒而死並不奇怪。”蘇蕪淡淡道:“黑煞武功不低,除了毒藥,想殺他不可能連反抗都來不及。殺他的人,是個用毒高手。”
可在這條船上,什麼時候有了這麼個用毒高手?
“這船上,還有沒有認識你們的人?或者說,有什麼恩怨。”
“沒有。”答話的是那位老者,他神情嚴肅,很篤定。
他們這次替七總管辦事,在風口浪尖做藥材生意,還不至於蠢得大搖大擺。
這個回答蘇蕪眉頭輕蹙,但也在預料之中。
“在下記得,姚夫人認識藥材?”那樣貌普通的男子出聲道。
認得藥材,會不會也認得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