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黎,進來!”屋內傳來淩之堯果決的聲音,不容反抗。
樊黎為難地看著江大夫,不知該如何是好。
不待他更為難,房門再次從裏麵推開,淩之堯臉上沒有半分血色,身子虛弱,自顧外走,“備馬車!”
“王爺,您身上的傷還沒好,不能出去。”想也不想地拒絕道。
淩之堯看都沒看他一眼,“備馬車!”
聲音裏已經多了幾分怒意,“還是說,本王的命令已經不管用了?”
“屬下不敢。”樊黎連忙道。
江大夫氣得臉色鐵青,“讓他去!自己不要命了,別人攔得住什麼,我倒要看看就算人找回來了,還有沒有命把人留住。”
淩之堯不語,寒著臉往外走。
整個院子裏,眾人噤聲,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沒見過的都在猜測,這位還沒見過麵的王妃到底是何許人也,竟讓王爺如此重視。
“王爺!”樊黎也有些怨言,攔住他,用隻有兩人能聽得見的聲音低聲道:“王爺難道要放棄原本的計劃嗎?咱們好不容易和西魏達成協議,同意讓咱們借道,現在王爺卻要一意孤行,去找王妃?”
淩之堯總算轉過頭來,冷眼看著他,“盛王軍都是廢物嗎?沒了本王,你們連仗都不會打了?”
“王爺的意思是……”樊黎眼底一喜,暗自鬆了口氣,還好,王爺沒有氣糊塗。
八年血仇,被逼得死守北遼這麼多年,他比誰都更希望讓真正的罪魁禍首付出代價!
“如果阿蕪有什麼三長兩短,本王要他整個大盛給阿蕪陪葬!”淩之堯語氣很平和,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寒到骨子裏。
樊黎震住,他從未見過這樣的王爺,這八年,他們忍辱負重、把深仇大恨藏在心底深處,方才那一刻,卻讓他真真切切感受到王爺心裏滔天的恨意,鋒芒畢露。
還沒回過神來,淩之堯已經走遠了。
背影依舊挺直,沒有什麼能阻擋,哪裏像個大病未愈,毒發在身的人。
他在想,王妃在王爺心裏的地位,也許以前的判斷是錯的。
……
客棧裏,蘇蕪被一聲巨響提起心神,起身往門外走。
走到門口,伸出去推房門的手停住,外麵傳來一道極其不友好的聲音,“鐵鏢頭,你們天行鏢局這是什麼意思?耍我們玩兒呢?”
“李二爺,這裏麵一定有誤會,我們以往的合作可從來沒出過差錯。這些貨,憑我天行鏢局的名聲,難不成還會動手腳不成,那咱們鏢局還要不要做買賣了?”
“哼,你的意思,難道還是我們故意為難你們?”那人語氣十分不善。
“事情沒弄清楚,什麼都有可能。”老鐵也不甘示弱。
“他媽的,天行鏢局,天行鏢局算老幾!這裏是咱們大哥的地盤,可不是在西魏!實話告訴你,這批貨很重要,我們家大哥很不高興,你要是不給個交代,休想活著回去。”
“要是敢動我們的人,就算天行鏢局在西魏,你日後也休想好過。”
氣勢,劍拔弩張,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