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太師和丞相留下這麼個驚人的打算就走了,整個坤寧宮空蕩下來,冷冷清清,看起來有些淒涼。
皇後坐在椅子上,低著頭,眼神飄忽思緒萬千。
這麼多年的情意,皇上都可以棄若敝履,她這個皇後在他眼裏什麼都不是。
那個讓她抱有幾十年幻想的男人,從來都沒正眼看過自己,他的心裏,隻有雪妃那個賤人,隻有那個賤。
皇後已經記不清,什麼時候對皇上動心的,好像是當年,西魏太師的千金,天之驕女,誰都比不上自己。
上門提親的人數不勝數,可那些男人怎麼配得上她?
她要嫁的,注定是這西魏最尊貴的人。
直到楚王出現,隻一眼,便再也沒辦法收回那顆跳動的芳心。
西魏楚王之名,天下皆知,除了南齊皇上和當年的大盛盛王,誰也比不上那個人。
隻有這樣的男人,才配得上她,他就是她要嫁的人。
知道父親要將自己嫁給楚王的時候,她不記得自己有多開心了,整整失眠了一個晚上。
想到那個男人即將成為自己的丈夫,就無比激動。
事情也如她所預料那般,如日中天的楚王殿下,自然不會拒絕蕭家的示好。
因為有了蕭家相助,那把本就誌在必得的龍椅,絕對萬無一失。
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他將自己娶回楚王府,卻從來不會噓寒問暖,從來不會假以辭色。
就連洞房花燭夜,也像公事公辦一樣,沒有半點溫情可言。
好像自己隻是一個工具,一個他和蕭家聯手的工具。
自那以後,他便再也沒碰過自己。
她以為他對誰都如此,這個男人沒有情,他是將來的皇上,後宮三千,女人數不勝數,但是皇後隻有自己一個!
那些女人,再怎麼也沒辦法掀起什麼風浪。
直到雪妃那個賤人出現。
從皇上去了一趟大盛,回來卻像變了一個人一樣。
很快,就傳出西魏和大盛聯姻的消息。
大盛長公主淩若雪,這不是她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以往,她是蕭家嫡長女,家世不凡,就連西魏先皇膝下的那些公主,對她也要客客氣氣禮貌三分。
所以她才是整個西魏最尊貴的名門千金,是將來的皇後,是最尊貴的女人。
可是大盛長公主的名頭,在四國響當當的出名,就連西魏的公主都羨慕。
她淩若雪,有前代盛王這個名震天下的兄長寵著,有西魏先皇和皇後疼著,論身份,甚至比自己還要尊貴不少。
她有些自卑,或者說嫉妒。
但是很快就找到了讓自己心安的借口,大盛長公主再尊貴又如何,嫁到西魏來,還不是隻能為側妃?
將來楚王榮登大統,自己才是皇後,是這後宮的女主人。
而她,說好聽一點是嬪妃,說不好聽一點,就是個妾室。
後來她發現,那個女人讓她嫉妒了。
因為她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那就是自己深愛的男人的寵愛。
從來對自己冷臉想象的王爺,怎麼可以對另外一個女人那麼溫柔,眼裏疼愛寵溺都快滿得溢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