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之血……”
“這是字麵的意思。具體怎麼做,他沒告訴我。他他會幫你接上二脈。”
“可那是兄弟之血。”我,“我沒有資格。”
“並不一定是血。我了是字麵的意思。可是也許是比流血更可怕的東西。這都不準。”
“是嗎?”
“你現在要做的就是喝藥。明公司的人會把中城方麵的詳盡資料傳過來,你和我一起研究,商量出接語思的方案。”
“我做不到。”
“你做得到。”
林婕的語聲異常的溫柔,溫柔到我身心舒軟,沒有注意到已經送到我嘴邊的湯匙。我像一個聽話的孩子很快地將一碗藥喝了個幹淨。林婕也如一個聽話的孩子的母親,滿心歡喜。
“郭遷,你可以等以後成熟了強大了再回來挑戰我爸爸。挑戰全下的武王,到了你打敗兩江武王成無府的時候,你就成為了武帝。”林婕沒有立刻收拾東西走掉,而是坐在床邊輕輕翹起二郎腿,陷入了神往。
“唐堯他們,都是鐵骨錚錚的漢子,也比不出誰更加的忠心。但是他們缺了點兒東西,缺了野心缺了視野。有了這些他們就可以成為爸爸這樣的武王。可是爸爸他缺的是本事,所以他比不了兩江武王,比不了那些時代的凱歌傳奇。我一直以為人的境界大抵如此,直到我認識了你,郭遷,你有獨一無二的東西。
“我不出。”
聚精會神聽她了半,沒想到是一個不出。
“也許是迂腐。”我苦笑,“你爸爸才過。”
“那種話你也聽。”林婕的笑容與今中午在她父親麵前時截然不同。我感到很舒服,甚至有點希望她一直這麼微笑著,保持著這淡淡的憂傷與清愁。
“爸爸的夢想是那麼的遙不可及。他自己也知道,但是他那麼尊重這個夢想,他無比崇拜實現夢想後的自己。我想他成。”
林婕流淚了。
“郭遷,我們一起去把語思接回來,然後你要怎麼做,我保證,都可以。這次你就聽爸爸的話吧。”
難道是打苦情牌嗎?
“不這些了。”林婕莞爾一笑,隻是眼睛還晶瑩,“你為語思填的那首醉花陰?求佛,念一遍吧,我想聽。”
“這你也知道?這個我是不會告訴語思的。”我瞪大了雙眼,“這是絕詞,沒有給任何人看過。”
“是啊,絕詞啊。”
她托腮望著我,眼睛裏含情脈脈。我不懂是該念還是不該念。既然她都看過了,念念就念念吧。
“醉花陰?求佛。”
“嗯。”
赤霞一緞抹情仇,拜佛合十手。絞紅燭煙火,燒身供佛,佛來世求。
長恨今生緣到頭,寂寥殘心憂。對飛禽走獸,唱月哀喉,於路當中走。
“那一年你獨自上了武寧寺,央求過住持,點起大殿千盞燈火,一人跪蒲團,一心身供佛。”林婕,“佛不回應你,你自己用這首詞回應了自己。那住持對我起這事,我就知道那人隻能是你。
“住持,我的心與那少年一樣,他願意同樣為深夜來訪的我,點起千燈火。”
是麼。他也為你打開了山門,為你祈福過。
“佛回應你了麼。”我問道。
“當然,佛沒有給我想要的答案。”
“佛?”
“你就是我的佛。”
林婕伸出雙臂摟住了我,把她的頭貼到我的心口。與她相貼的一分鍾裏,我的心跳了將近一百三十次。她就像那隻不話的泰迪熊玩偶伏在我的胸口,安然地聽著我心髒的鼓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