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頗思忖良久,對我我們不如走。
“誰都能走,但是我不能。”我在意識中,“車裏裝的不是別人,是我父親的屍骨。”
局勢如此混亂,那輛救護車孤零零地停在那兒,冷漠地看著這一切。
“主上,君父的意思,你不記得了嗎?”
“什麼?”
“他請在這裏的人不要為難你,意思就是讓你走。你要好好地活著。再激怒他們恐怕沒有機會離開了。”
我咽了口唾沫,知道廉頗的都是事實,但是,不能退讓是我的道義。父親告訴我的讓我懂得的一切道理,把我養育成這樣的人,不就是為了讓我能夠有所覺悟,在這樣的時刻做出正確的抉擇嗎?我的生命,燃燒殆盡是有意義的。
“頗一回來,便知道無法再以那個形態出戰。現在主上欲死戰,頗必無推辭。然徒生遺恨而已。匹夫之勇不可逞。來奪取拘魂訣的還有一方勢力,我們不如退下暗中觀察。記得闖入主上家中的人,過這一趟不會白來,就算得不到拘魂訣也要帶走二三人的性命。”
“可是絕世將出現,誰還有那個底氣挑釁。”我悲哀地搖了搖頭,“世上有絕世將就那麼幾位,除去全國協會三位特級調查員各擁一員,就是兩江武王成無府,沙府南武王白銀,還有北疆一位地下的強者。之前有傳言的武王也已經擁有了絕世將,那麼把他們都算上,隻有六位。”
“絕世將固然強大,不過一人能力總有限。我們失去百將作先鋒,則棒打出頭鳥;失去百將作後盾,則斷崖懸空腰。當務之急,應是保全君父,如果不行,就保全性命,把拘魂訣讓出去。”
廉頗的話在我的腦海中拉的極長極為沉重,讓我喘不過氣,我不能接受這樣的選擇,盡管我知道我隻能這樣選。我向前望去,見到林的岩石雕刻出的冷酷的臉麵,知道他已經完全失去了耐性,不肯再容忍我了。
青甲紫袍的將軍走過來,飄逸出劍,劍鋒便探至我的頸間。一點光被光潔的劍身反照著,刺痛了我的眼。他的主公是灰色長袖襯衫的男子,把雙手背到身後,脖子稍稍前探,老氣橫秋。他笑道,你是郭將夜的兒子,你知道拘魂訣是什麼嗎?他有沒有傳給你。
我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不要指望能從我這裏知道什麼。他複向前伸了伸脖子,笑著,就是沒傳過才好。我現在真害怕,你會和他做出一樣的事情。拘魂訣的威力,你是親眼看到的,但是代價如此之大······如果是我,我也不會傳給我的兒子。
這人眉宇間透出淡淡的憂傷,似乎是憶起了些許往事。他停了一下,接著:“我突然變了主意,還是把拘魂訣從世上抹去吧。”
紳士率先站出來異議,他漸漸活躍起來,不再作壁上觀:“來去,拘魂訣到底是什麼還沒有個定數。諸位難道就不想一睹它的真容?也許,它能幫助我們接觸到郭清秋······”
初代武帝的大名分量重極,這三個字仿佛一顆巨石被人從高處拋下,落到瀑布下頭的湖裏,炸起千尺水花。李林虎的臉抽動了一下,忙問紳士是否當真,紳士露出略有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我的意思是,讓我們更加了解郭清秋。畢竟拘魂訣應該是郭清秋以某種方式傳給郭將夜的。另外,剛剛郭將夜的變化是否和拘魂訣有什麼關聯。活生生的人,是怎麼變成武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