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一次……我真的來了……
當顧辰從船上墜落,他才意識到,自己這麼多年心翼翼,卻抵不過一個人的背叛……
十前………
火神殿
慕容和歌展開桌子上的地圖,指了指瀾滄江西岸與昆侖山的交彙處。
“就這裏,冰雪要多,又是去往西境的必經之路,消融司已經在此處化冰一月有餘,卻沒什麼進展。昨晚鎮守徐都的將領上書給我,士兵怨聲載道,又冷又饑,在這樣下去,徐都能不能守下來都是一件難事。”
顧辰點了點頭,“是啊,士兵若不是看在先帝情分,也許早就棄城逃走了吧……前,我聽那裏已經餓死兩個人了……”
顧辰咬了咬牙,好不容易奪回來的徐都,可不能再丟了。
“臨安的糧也沒多餘可借的嗎?”
顧辰追問道。
慕容和歌看著窗外飄著的鵝毛大雪,頭也不回的道:“兩個月前就已經把餘糧全調給了徐都了,但還是不夠。”
慕容和歌搖了搖頭,“在這樣下去,我們隻能丟了徐都了。”
顧辰一拍桌子,“不可以!這是嘯用命換來的!”
慕容和歌雙眼含淚,眼窩深陷,一字一句咬著牙道:“你以為我想嗎?你忍心讓士兵餓死在邊境嗎!嘯在上看到了會怎麼想?你問心無愧嗎?你也想學四國一樣,不顧將士的死活嗎?鬼步行,肉甲術,四國欠的血債少嗎?”
顧辰怔住了,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竟會如此魯莽。他稍微定了定神,緩緩道:“我親自去。”
完,推開火神殿的門走了。
第二,顧辰清點了糧草和棉衣,打算親自押送這批軍資。
第三的時候,顧辰才在南陽登上了運貨的貨船,當然還有兩千精兵跟隨。這些士兵大多都是顧辰的心腹,當然還有他的副官,趙高雄。
二十艘大船浩浩湯湯地從南陽出發了,從南陽到臨安,一路上的冰都被消融司的人用鐵鍬銼開了,船隻迎著冰麵緩緩前行著。
臨行前,顧辰把這二十艘大船用粗粗的鐵鏈緊緊的捆在一起,就是怕由於船速慢,而導致碰撞發生的搖晃。
雪沒有在下了,瀾滄江的兩麵千裏冰封,除了白皚皚的一片,什麼都看不到。
顧辰在甲板上擺了一張桌子,叫上手下的幾個將領一起喝酒。
喝了會悶酒,顧辰覺得有些無聊,便靠在欄杆上獨自吹著冷風,欣賞著風景。
顧辰看著左右冰封的河麵,陷入了沉思。
顧辰想了很多,他想著顧燚以後英姿颯爽的站在北嶺之巔,接受各國的朝拜,他盼望有一,他能完成他父親的遺誌,成為世上史無前例的一人。
想著想著,顧辰的眼淚就掉進了河裏,心裏的酸楚卻無處訴。
顧辰抬起頭,抹幹了眼淚。
一旁站崗的卒走過來,拍了拍顧辰的肩,“將軍可是有什麼煩心事?”
顧辰趕緊整了整情緒,“沒事沒事,你忙你的。”
卒歎了口氣,走開了。
顧辰朝河麵望去,突然發現河麵上漂浮著一具屍體,屍體穿著晟朝鮮紅的官服,手裏還攥著一把鐵鍬。
是消融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