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東洲,已然滿目瘡痍,鳥兒的眼睛裏,映射出了成群結隊的凡人正進行著遷徙。
這片孕育了他們祖祖輩輩的土地,受到戰火的蔓延,已然無法再播種糧食,他們隻能尋找適合播種的土地,在那裏生根發芽,繁育後代。
戰爭之後,最疾苦,始終是凡人。
修真者即便修為廢了,肉身毀了,還有可能重新複活,再經過修煉恢複,可普通人不一樣,他們缺胳膊少腿兒後,再也無法長出來,尤其是在戰爭之後,糧食短缺,沒有行動力的一些人,就隻能等死。
就算有親人或者朋友不放棄他們,將他們帶走,因為受傷的緣故,傷口在沒有藥物,環境惡劣的情況下,也會感染,最終走向死亡。
人間道門如今已經動員大量門人弟子廣派糧食,救治受傷的凡人,可依舊是杯水車薪,流離失所的人太多了,多到他們不敢想象。
東洲數千萬的凡人,除了皇城以外,其他地方盡數著難,除了死亡的數百萬凡人,也還有不下於五千萬的難民。
這個時候錢財之物猶如糞土,一塊金磚也換不來一塊粗糙的幹餅,疫情也不知不覺在人群中傳播開來,那些本就帶傷的人成了第一批受害者,短短一個月,就有數以百萬計的凡人死亡,這在難民中造成了極大的恐慌。
不少人甚至開始脫離難民群,自謀生路去了。
誰都知道,現在的東洲妖獸橫行,一旦離開了群體,沒有了人間道門的保護,九死一生。
人間道門的人已然向世界各地發出了危急詔令,一時間,整個世界的人間道門都動員起來,前往救助這些難民。
同時更有數十位仙風道骨的老者,駕著不同的法器,從世界各地向東洲皇城急速而去。
還有三個青年攙扶著三位步履蹣跚,年紀邁入膏肓之年的老人杵著早已被手掌皮膚磨得油亮的拐杖,來到了三個不同的地方。
一個地方是一座萬丈高山,四周萬裏群山如同火海,充斥著紅暈,青年扶著老人走在這萬丈高山的步道上,四周的紅暈卻自行分開,為其讓出了一條道路。
一位身穿火紅衣袍,上麵刺繡這朵朵嬌豔的火焰的年輕男子走在二人前麵,路上偶爾有穿著火焰道袍的人路過,見到年輕男子倒不吃驚,反倒是看見年輕男子身後的二人露出了驚訝。
二人身上毫無靈力,與凡人無二,可走在這通往火焰山總宗的路上竟然沒有受到絲毫的影響。
他們相信這二人絕不簡單,修為必然遠超自己,隻有這樣的人,才能讓自己看不出絲毫修為,那老人也就罷了,可那攙扶老人的青年看起來也不過十一二歲,怎麼可能有如此高深的修為。
但一看到前方帶路的年輕男子時,也不由將其他想法甩在腦後,因為那個青年,在他們眼中是一個足以令他們顫抖的存在。
此刻前方帶路的青年也是對這二人起了濃厚的興趣,“這二人凡人的身份是事實,可卻能夠在火焰山的步道上如履平地,著實讓人驚訝,老師叔叫我來接這兩個人去他那裏,不知道所為何事。”
“老人家,慢些,你一大把年紀了,腿腳不利索,不能走得過快。”見老人步伐不慢,年輕男子不由有些擔心這個老人。
不知為何,一見到這個老人,自己竟然對其升起了一絲親近,在他麵前,自己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
另外兩個地方,天山之巔,北海盡頭,同樣裝束的青年和老人,走在雷霆之間和海麵冰雪之上。
“我這把老骨頭不要緊,還是快些走好。”老人麵色古井無波,可眼神中卻帶著一抹難以掩飾的焦急。
很
快三人便來到了火焰山頂,這裏閣樓建築延綿百裏,靈獸的鳴叫聲不是回蕩,白雲繚繞,與之前的火焰紅暈漫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