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三章 燈火(1 / 3)

錦囊之中,隻有一張薄薄的紙,蒼勁有力的寫著四個大字,“以力破之”。

姚經看罷,哈哈大笑起來,原本以為書院裏的腐儒隻會給自己寫些什麼之乎者也的聖人道理,卻萬萬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麼個計謀,以力破之,這可是合了姚經的心,什麼權謀手段,鬼蜮伎倆,在朝堂之上或許管用,但是到了沙場上,那就什麼都不是,姚經是徹底服了書院山長張載厚,不愧是從邊關出來的大儒,著實了解他們這些武夫的心思,真到了沙場上,局勢瞬息萬變,可不是戰前能夠全部預料到的,到了那時候,能做的,就隻有臨陣磨槍,殺出一條血路,才是正道。

如今這局勢,是順風,再如何不好,也能打個順風仗,又何必給自己找麻煩,去學些什麼智取的法子,姚經召進傳令官,按著在邊關打剿匪患的戰術布置了下去,既然兵不厭詐,那他也不是所謂的江湖人,何必去遵守那些完全束手束腳的規矩?能贏,才有機會去製定規矩。

裴葦想做那誘餌,他姚經就是那螳螂,不過這黃雀卻始終要在獵人的弓弩射程之內,這樣,姚經才放心,做好萬全的準備,不打無準備的仗,這些都是在邊關時,大儒張載厚教授給姚經這些邊軍武夫的兵法,如今剛好能夠用上。

劍器司署的五百重甲軍層層傳遞,沙場默契在此刻顯現出來,沒有慌亂,也沒有噪聲,隻是默默的執行,這樣的軍隊,如何能不勝?

姚經依靠在劍器司署正堂上的椅背上,長舒了一口氣,自從來到這龍場鎮,他就覺得憋屈,束手束腳地讓人不舒服,雖然氣侯要比邊關好上太多,但是濕潤的空氣總是黏糊糊地,壓在胸中讓人不舒服,還是邊關的氣候讓人舒服,大開大合,一言不合就是幹,大碗喝酒,大塊吃肉,這才是男人該去的地方,這溫潤久了,人也會軟,人一軟骨頭自然也會軟,就跟那南楚的男人一般,沒了卵蛋,任人宰割欺辱,若是姚經去了南楚,隻怕就會給逼死,這般沒有卵蛋的軟骨頭,還談什麼治國強兵?整日裏風花雪月,治國安邦,就特麼是局空話,屁話!

也就是大儒張載厚得透徹,治國安邦強兵平下,靠的鐵與血,唯有鐵血才能讓王朝國家強盛起來,詩詞歌賦,風花雪月隻會讓國家王朝進入萬劫不複的境地,這個道理在龍泉王朝軍中,頗受軍士的歡迎,這也是如今大儒張載厚敢於在朝堂之上以一介白身變法的依靠。

開萬世太平的,必是張載厚!

這是龍泉王朝軍中統一認同的,而朝堂之上的那些個公卿士族,卻對此嗤之以鼻,不過是一介書生,灌園之子,妄談什麼變法,姚經頂看不上那些眼高於頂的公卿士族,飽食終日,卻不給百姓朝廷做任何貢獻,反倒是利益最大化時,一個比一個積極。

姚經冷哼一聲,此次回去之後,京師必定大變。

…………

打發走了張隋娘親這個礙眼的婦人,蔡綣心中終究還是下了個決心,待到驪珠到手,也就是著個礙眼婦人的死期,富貴繁華,還是到地府幽冥裏去享受吧,既然要得長生,這等阻礙長生的,就必須除去,那張隋是頂好的劍仙胚子,若是給他娘親這優柔寡斷的婦人給耽誤了,那可當真是大大的不值,待到張隋登臨上五境,他絕對得這些自己為他除去了阻礙,蔡綣如是想到,一陣陰穢到極點的氣息穿堂而過,蔡綣猛的起身,數十道品秩極高的符籙在她周身浮現。

“嗬嗬,蔡道友果然是大門派出來的,這等品秩的符籙,隨手就是十數張,著實讓在下眼饞啊!”

話的正是白麵中年男人九河龍蛇,江湖共主九河君蔣圖,而那道陰穢的氣息正是在蘇有生裁衣刀下逃脫卻損傷了根基的紅衣枯骨狐魅,此刻正堂之上,氣氛劍拔弩張,隻要稍有異動,就會引起一場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