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暖暖一邊說著自己年輕，又在暗暗地誇獎薛邦也同樣是屬於年少有為的那一款。
這般隱晦的誇獎，對於薛邦這種老油條來說，那是一聽就明白的。
薛邦心裏頭倒是有點愉快，方暖暖看著臉色硬邦邦，可說的話，倒是讓他很得勁。
不得不說，薛邦的運氣，真的是很好，方暖暖為了公司的前途，破天荒的去學習了談判技巧，要不然，僅僅兩句話，他們就可以瞬間鬧崩。
方暖暖在理智的時候，還是非常理智的。
另一方麵，也是因為薛邦還沒有觸及到方暖暖的底線。
薛邦可不會想到，自己對麵坐的，其實就是一條剛剛開始學習捕食技巧的響尾蛇，第一招就是誘捕。
她不會像以往那樣，把自己的毒液隨意噴射。
薛邦微微一笑。
“你說的，太恭維了些吧。”薛邦說，“那今天，我看來非跟你談一下不可了。”
薛邦拿出了一紙合約書，推到了方暖暖麵前。
“請問，該怎麼稱呼？”薛邦說。
“就叫我冷小姐吧。”方暖暖說。
她早想搞個花名，就覺著這個非常符合她方暖暖的氣質，於是便選定了這個。
自己以後，就叫做，冷水。
方暖暖沉浸在她的世界，像是泡在冷水裏。
薛邦不明白方暖暖為啥露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
“那，冷小姐，我想知道，對與我們公司的輕纖材料，您之前有了解過嗎？”薛邦說。
“知道，我聽說過，近幾年出現的，材質不錯，但沒怎麼上過大台麵。”方暖暖說，聲音戛然而止。
說到這裏方暖暖的眼神中，明顯透露出了一種不屑，那是對這個材料的一種瞧不起。
在她眼中，是無法輕易消除的，即使方暖暖極盡掩蓋。
她前頭，鋪墊的那些違心的話，在這一個小小的表情下，完全的起不到它應有的作用。
薛邦有著慍色，但他隱藏的，比方暖暖好多了。
方暖暖也意識到，自己剛才出現不該有的情緒。
“我的意思是，如今很多大的玩具公司，都沒有把視野移到這上頭，他們認為，輕纖取代不了傳統棉布的舒適感。”方暖暖補充。
但不管怎樣，還是為時過晚。
方暖暖作為甲方，展現一點跋扈的氣勢，也實屬正常，但方暖暖收斂了，這就是畫蛇添足。
方暖暖顧慮的太多，反倒是露出破綻。
要是方暖暖遇見的不是薛邦，那這次要付的錢，可就不隻是那麼點了。
所以有時候說，英雄難過美人關。
薛邦看了眼桌上，打了個響指。
服務員款款到來，但如幽靈一般，方暖暖都不知道，她從哪裏竄出來的。
“那個，菜單給我一下。”薛邦說。
“可，先生，您之前在這點的……”
“我難道沒法更改菜單嗎？”薛邦說，服務員依舊微笑，搖搖頭。
“當然不是，隻是，可能要麻煩您，再等一會。”服務員說，禮貌的遞上筆。
薛邦把那瓶昂貴的紅酒退掉，刪去了兩份價格翻倍的牛排，改成一份意麵和沙拉。
“冷小姐，對於沙拉您吃的慣吧。”薛邦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