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陽市城郊,一棟普通的民房內。
這棟房子看上去和別的民房沒有任何區別,獨棟獨院,矗立在村頭,紅白相間的瓷磚外牆,兩層樓的小洋樓,門口有一個大院子,還養了雞鴨,路人路過,成群的雞鴨會追到院門口嘰嘰喳喳地叫著。
樓房背後,是一大片麥田,這個季節,小麥剛種下不久,整個都是綠油油一片,從地裏冒出能掐出水的新綠。
但這房子,也有不一樣的地方,就是它的大門永遠都是緊閉著,很少見人進進出出。
村裏人,沒有人知道裏麵住的是什麼人,這房子的主人早在幾年前就已經進城了,房子一直空置著,就在幾個月前,聽說房子已經賣掉,沒過多久便搬了人進來。
感覺屋子裏一直都有人,而且至少有好幾個,因為有村民路過,常常聽到有人打牌吆喝或者喝酒的聲音,偶爾,半夜也會有人回來,汽車的燈光在寧靜的村莊裏顯得格外刺眼。
曾有好奇的膽大小孩,偷偷從後邊的麥田裏,鑽到了小二樓去,但是剛一進屋,就被屋子裏的人嚇得連續噩夢好幾天,因為孩子說,他在屋裏見到了鬼。
那日晚上,嚴實死守在沈雪樓下,終於等到了杜斌出來,跟著他來到了這裏,就這樣知道了杜斌的這個落腳點。後來,他再次來到這村子,來過好幾次了,在村頭的小餐館裏,他仔細打聽到了這些細節,如今,他幾乎可以肯定,段大剛就住在那棟民房裏。
“得想辦法見到段大剛才行。”
原本,嚴實也考慮過把這一情況告訴馬奎,可是段大剛畢竟是自己的舅舅,如今被杜斌軟禁在這裏,他不知怎麼就有些於心不忍了。
嚴實了解到,屋子裏被杜斌安排了四個人,一直把守著,自己要想從正門進去的可能性幾乎為0,而且杜斌隔三差五也會回來,要想見到段大剛,必須得趁杜斌不在的時候,想辦法進去。
四人非常謹慎,即使是讓餐館老板送飯,也隻準他送到門口便離開,這讓嚴實有些無從下手之感。
段大剛被軟禁在二樓,最靠邊的那間屋子裏。
已經整整2個月了!
段大剛就在這間屋子裏,呆了整整兩個月,那日,他接到林祁山的報警,說馬奎已經在查他,這讓段大剛意識到了危險,聯係好了一切打算逃離,不想剛打算走,杜斌便來到了別墅。
“老爺子,真打算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
段大剛站在窗前,思量著最近的一些事,愈發覺得杜斌的肆無忌憚,隱隱有些不快。
“你為什麼要在羅天成麵前主動曝光自己的身份?當時我千叮萬囑,必須多隱藏一段時間,想辦法取得他的信任,再給他致命一擊,可你剛上任才多久時間,就鬧出那麼大動靜,怎麼可能不查到你的頭上?”
杜斌皮笑肉不笑,圍著段大剛繞了一圈。
“老爺子,你老啦,你那些老思想老辦法早就不管用了,是時候該讓賢了。”
段大剛滿是溝壑的臉上陰沉得可怕,隱隱感覺到了杜斌的叛逆之心,但是杜斌在十幾歲的時候就被自己救起,一直像兒子一般撫養長大,他不太相信,他會如此恩將仇報。